法者鸩则是抬起手，再次打了一个响指（不响）。旁边的服务员早就准备好了，立刻上来重新倒了一杯咖啡。

“沈小姐，我问你，你看到那些猫猫狗狗被杀死的时候，会难过吗？”

“当然会！”

“这就是我们人类为什么要去保护它们的原因。”

“……啊？”

法者鸩端起咖啡，微微吹了一口气，美美地品尝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

“我们人类会有怜悯之心。这种心情是如此的宝贵。正因为有了怜悯之心，所以我们才会想要去保护那些没有灭绝危险的动物。但是，我们的怜悯之心也是会分等级的。就好像沈小姐你会对猫狗的死亡产生怜悯心，却不会对老鼠的死亡产生怜悯心一样。这又回到刚才我们说的‘不平等’上面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他翘着二郎腿，继续说道——

“也正是因为怜悯心，所以你才会想要保护那些小猫小狗。”

听到这里，刚刚还显得十分为难的沈依依却像是突然间脑门后面灵光一闪一般！她那双被欺负的快要哭出来的眼睛迅速转化为锐利的色彩，指着法者鸩，大声说道——

“好啊，总算被我找到你话中的矛盾了！”

法者鸩一摊手：“矛盾？”

“没错！”沈依依拍着桌子，大声道，“既然人类拥有想要保护小猫小狗的怜悯心，那么你们为什么还要帮着那个疯子杀掉那些可爱的小动物？这除了证明那个疯子完全没有怜悯心之外还能够证明什么？”

法者鸩和蜜律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法者鸩揉着自己的脑袋，显得有些无力地说道：“沈班长，刚才我家的臭丫头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有关蜜蜂的那个话题。”

沈依依稍稍沉默，喝了一口饮料后点点头：“我记得。那又怎么样？猫猫狗狗多了，最多就翻翻垃圾桶，麻烦一下环卫工人而已。又不会让我们人类灭绝。”

“真的吗？猫狗如果多到无法管理的层面，狂犬病——这种致死率100％的疾病，就会让当地的人活在恐惧之中。”

法者鸩抬起手指，语气显得十分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女孩：“人类的确可以对猫狗进行宽大处理，或许还会有人能够容忍猫狗过多带来的环境变差。但是，人类是否能够容忍走在路上整日提心吊胆，害怕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只疯狗疯猫突然从某个角落冲出来咬伤、抓伤自己的危险呢？”

“换做是你沈大小姐，你又是否能够容忍街道上到处都是潜在的杀手，让你连在外面走个路都战战兢兢呢？”

这下，沈依依是彻底不说话了。她低下头沉思起来，可就在法者鸩以为这场聊天终于可以画上一个尾声的时候……

“还是不对！”

突然，面前的沈依依再次爆起——

“如果担心狂犬病的话，那么可以抓起来全都打针治疗啊？又没有必要全部杀死！”

对于这个问题，蜜律则是十分无聊地笑了一声，耸耸肩：“那么多经费哪里来？”

可对于这个反驳，沈依依却是一点都不买账：“经费算是什么问题？难道那个收容所里面收养那么多猫猫狗狗，其中一旦有狂犬病携带者的话就不治疗了？就可以直接杀掉了？钱这东西，难道还会比生命更加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