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犯了错,这少年仍然能够使用魔神之力?
刘桑大喝道:“受死吧!!!”身子一扑。
翟器心中更惊,忍不住后退一步,宝剑再行出鞘,抖出一**的剑花。对方可是靠着魔神之力杀了“东圣”这等高手,一想到这点,他便不由得心生寒意。
整个人保持着万分的警戒,在对方冲霄而起的杀意下,寒毛都竖了起来,不由得又退一步。再一看,疾扑而上的少年忽的拐了个弯,却是在其扑上的那一瞬间,美少女抓住他的手臂,带着他的身体一转,紧接着便是落荒而逃。
翟器怔了一怔,方才醒悟过来,怒道:“好胆!”疾追而去。
刘桑体内已经没有魔丹,也无法再用幽冥天元之气,他只是在刚才那一瞬间,让自己保持在“心之猖狂如龙”的状态,将翟器吓住,而在此之前,他便已悄悄摸了一下小姨子的翘臀。
挠手是进,摸臀是退!美少女自是做好准备,翟器方被吼住,退了一步,两人立时转身便逃。
两人在林中飞窜,翟器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刘桑忽的一转,喝道:“你中计了!”作势欲扑。
翟器终究是有所忌惮,担心这少年是诱他追击,再突然反扑,顿了一顿。结果刘桑样子做得虽好,身子却是继续转去,只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枝上,与小姨子急弹而去。
连着两次被耍,神仙也会发躁,翟器怒追而去,脚尖一点枝头,随着树枝的一个振动,加快速度。虽然连着被戏弄两次,但反过来,亦证明了这少年黔驴计穷,已是无计可施。
他蓦的出剑,剑锋带着嗖嗖嗖的颤音,划出月牙一般的剑波,而他则藉着空气的撕裂,与剑气的带动,进一步拉近距离。这以人施剑,以剑带人的“惊月斩”,其速虽不及天剑门的“天剑掠空法”,但却可以在短时间内加快速度。
只一下子,他离刘桑只剩下了半丈左右。
刘桑大笑道:“你真的中计了!”脚踩树干,作势欲扑:“受死吧!”
还来这招?翟器一声冷笑。他已看出,不管这少年气势做得有多足,其劲气却是不过如此,这少年根本就无法再使用魔神之力,只不过装模作样,试图将他吓住。
这一次,他连顿都不顿,刹那间击向少年。
少年居然真的向他扑来。
与其说是扑来,不如说是撞来。
他竟以自己的身子,去撞翟器手中的宝剑。
这一次。真的是大出翟器意料。只因他已看穿这少年当前的实力,这少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他对手。他却没有想到,这少年在连着两次喊“狼来了”之后,第三次真的扑了上来。翟器剑势如虹。而少年却突然间倒迎而上。眼看着他手中的宝剑就要将少年刺个通透,但是他怎能让少年就这样死在这里?
如果少年就此死去,他如何将其练成魔丹。抢夺魔神之力?
在这一刹那间,他根本来不及多想,立时将剑一抖,避开少年要害,只刺向他的肩膀,想要迫使少年自己退让。
但是少年不让,不但不让,反而奇诡地加快了速度……又或许并非加快了速度。
明明两人彼此对撞的速度都没有变,但是奇怪的是,少年竟然一下子拉近了距离。这种两人仿佛不在一个世界的空间错位感,纵连翟器看着,亦想要吐血,而少年就这般撞上了他的宝剑。
宝剑刺入少年的肩膀,这一刹那,翟器只觉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剑尖从少年肩头刺入、穿出,血花随着剑尖,从少年肩后溅出,他甚至能够看到那花一般绽放的血珠,是那般的缓慢而又艳丽。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放慢,他看清楚了所有的一切。
紧跟着便是“嗤”的一声,放慢的世界突然间加快,宝剑的剑身完完全全从少年肩上透过,少年却是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借力翻身,奇诡地翻到了翟器身后,同时也将他的右手,连着刺入少年肩头的长剑,也一同扭到了他的身后,而此时同时,少年双腿夹住了翟器的后腰,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大穴。
翟器自不知道,少年这一连串的动作,乃是县狂独专用于贴身短打的“螳螂短六路”,县狂独本是街头出身,短打乃是街头乱战中最常用的手段,虽然这种有若波皮无赖撒野一般的招数,真正的成名高手根本不屑用之,但县狂路根本不在乎这些,修至大宗师之后,仍将他以前街头乱斗中所体悟到的短打功夫加以锤练,创出这套“短六路”。
翟器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少年连着两次虚张声势,都是为了这最后一扑,少年算准了自己不敢杀他,于是利用他两次被耍所产生的狂躁心理,和接下来的惯性思考。就像是连着两次被孩子“狼来了”的呼喊戏弄的农夫们,在第三次听到孩子的叫喊时,心中已是不再相信,谁知道狼居然真的来了,翟器以为少年绝不可能扑上来,结果少年真的扑了上来,翟器以为他不可能以身撞剑,自寻死路,结果少年抓住他想要独吞魔丹的贪婪心理,真的就撞了上来,并利用他的被迫变招,锁住了他的宝剑,扣住了他的大穴。
但翟器毕竟是翟器,刘桑的一连串算计弥补得了战术与招数上的差距,弥补不了宗师级的功力与普通武者之间劲气上的悬殊,在大穴被扣住的那一瞬间,翟器的护身劲气快速发动,再不断的扩散开来,持剑的右手虽然被刘桑反扣至身后,左手却是反手一肘,向后撞在少年胁下,少年喷出一口鲜血,劲气一散。
紧接着却是“嘭”的一声,一团焰光击中翟器的面目,星火骤然间爆散,他一声怒吼,强行甩身,狠狠甩开喷血的少年,身子一纵,电光般破空而去。
刘桑撞在树上,五脏六腑尽皆错位,再加上肩头中剑,胁下中肘,自是惨不忍睹,带剑滚落,伤上加伤。
“姐夫!”夏召舞疾扑而来,将他扶起。
刘桑喘着气:“快、快走!”刚才小姨子那一击,虽然击中了翟器的面门,但翟器护身劲气已经发动,那道焰光或许能够毁掉翟器的脸,却无法真正的将他杀死,换句话说,翟器剧痛过后,随时都有可能再找上来。
夏召舞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赶紧背起姐夫,纵身而去……
***
夏召舞背着姐夫,用尽玄气,呼呼呼的一路狂掠。
姐夫身上的血水染红了她的衣裳,她也不知道姐夫到底伤得如何,心中一阵着急。
就这般逃了两个时辰,她的体力本就已是不支,终于玄气枯竭,扑的一声倒在地上。
刘桑滚了两滚,四肢摊开,不停喘气,又道:“逃到这里,还、还不够……”
夏召舞趴在那里,近乎虚脱:“姐夫我、我真的不行了……”
刘桑心想:“没有办法了,看来只能用这最后一招!”
他心知,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摆脱翟器,单是靠着他沿途洒下的血水和小姨子留下的痕迹,翟器就能再次追来,更不用说昨晚他们从金境观一路逃到天明,却仍被翟器截住,由此可知翟器又或他身边的某人,精通某种独特的追踪又或搜捕之术。
所以,他和召舞两个人,至少要有一个人马上恢复精气,带着另一个人继续逃窜。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
他摇摇晃晃的爬起,朝小姨子扑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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