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讶道:“这是为什么?”
苍七穹道:“只因老朽之所以立下誓言,并非自愿,而是为人所迫。”
美*女气道:“治病救人乃是好事,到底是什么恶人,竟要逼前辈立下这种誓言?”
苍七穹叹道:“逼老朽立下誓言的人,你是得罪不起的。”
美*女怒道:“前辈别怕,还请前辈救一救我姐夫,要是那恶人敢为难前辈,我就请我师父出面,若是我师父不够,还有我师祖……”
苍七穹道:“那恶人就是你师祖!”
美*女:“呃……这、这样啊……”那就真是没办法了。
小声问道:“前辈,师祖她老人家,为什么要让前辈立下这等誓言?”
苍七穹却是一惊:“你叫花妃子‘老人家’?你叫她老人家?”
夏召舞道:“啊?”没怎么明白过来?
苍七穹抓着轮椅手柄:“莫非她凝婴失败,她、她现在看上去很老么?”
夏召舞赶紧道:“不不,其实我也只是去年见过师祖一面,当时的师祖,看上去竟似比我还小一些,极是貌美。”小小声地道:“但她是我师祖啊,我自然只能说‘师祖她老人家’,我总不能说‘师祖她小姑娘’啊?”
苍七穹呵呵地道:“也对,也对。”又道:“老朽虽已立誓不再治病救人,不过谷内元丹室中,仍有一些补气益中的丹药,你可自去寻找,有一盒名为清肌益什么什么丹的,喂他两颗,再给他敷上金创药,让他躺上两天,自然无事。”
美*女很想翻个白眼,老者自然不可能连他自己炼制的丹石叫什么都不记得,但故意不把名字说全,只说个“清肌益什么什么丹”,然后让她自己去找,这样他也就不能算作破例,不过说到底,这和自欺欺人有什么区别?
老者再道:“此地清净,你可暂时住在这里,只是路边花圃中的那些花花草草,虽然艳丽,却不可轻易碰触,以防中毒……”
夏召舞摇头道:“给姐夫治疗后,晚辈就会离去。”
老者道:“莫非,你是怕那姓翟的去而复返?他是你们的仇家?若只是他一人,破不了我的阵法,不用理他便是。”
夏召舞道:“怕的不只是他,还有整个思越集,和更多更多的人。”
苍老讶道:“思越集?唔,这却有些头疼,思越集集主司徒德宣虽未修至大宗师,但一身功力极是了得,且思越集在小周国能量极大,与官府多有交织,不过思越集乃是儒门,你们为何会与他们为敌?”又道:“唔,不过你既是双月传人,适才那姓翟的,却将你污作小取洞仙门之人,显然是另有用心,儒门说的虽是君子之道,但伪君子亦是不少,那司徒德宣,老朽以前虽曾见过一两面,却也并不了解。”
夏召舞心想,都已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再隐瞒,将师父受伤,途经中兖洲,准备往东雍洲请师祖救治,思越集的那些恶人却为了魔丹追杀她姐夫的事说出。与“魔丹”有关的事,外头已是传得沸沸扬扬,这老人只要在外头稍为打听一番,自会知道,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在这过程中,她又特意将姐夫已经失去“魔丹”的事特意点出。
苍七穹却是已有许久不曾出谷,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了这般多的事,越听越奇:“你是说,月郡主本已修至大宗师之境,你姐夫身怀上古魔神洪濛的幽冥天元之气,但他们两人,各自挨了你姐姐一剑,结果却是,月郡主经脉滞结,你姐夫魔丹溃散?令姐竟有如此可怕之能耐?”
夏召舞无奈道:“说了别人也难以相信,但事情真的是这个样子。”
苍老道:“此事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相信你也未诳老夫。”又长叹一声:“可惜月郡主未至这里,否则,老夫或许可以帮她看看。”
又略一沉吟,道:“月郡主回空桑的事,你师祖可已知晓?”
夏召舞摇了摇头:“和洲离东雍实在太远,连书信都不通,根本无法通知。”
苍老道:“既如此,也罢,你先将你姐夫安置好,再来找我,我帮你一帮。”
听天谷中,自有许多空屋,夏召舞将姐夫放好,又从丹室里找到丹药,小心喂姐夫服下。
正如苍老所说,刘桑虽然伤重,但其实并不致命,至于这下子昏mi过去,主要还是因为适才受伤之后,又生yin念,被小姨子一推滚下山坡,体内肺腑震动,伤上加伤,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否则的话,连昏mi都不至于。
由此可知“酒伤志,se伤身”,古人诚不欺美*女。
美*女决定,等姐夫醒来后,一定要规劝一下他,让他不要整天去想那些“sese的东西”。
将姐夫放好后,夏召舞来到苍七穹面前。
苍老以手推轮,道:“你跟我来。”
夏召舞见他老迈,于是主动上前帮他推动轮椅。
天se渐晚,谷中的那些花草却散着各se的荧光,美仑美奂。
夏召舞忍不住赞道:“这些花好美。”
老人叹道:“越是美丽的事物,便越是可怕,有若毒虫,越是se彩鲜明的虫,毒素越强,警告别人莫要碰它。”
夏召舞心想,他好像颇多感触的样子?
他们进入一个大木屋,老人枯若鸡爪一般的手往角落里一指:“那里放有一个锦盒,你将它取出来吧。”
在老人的提示下,美*女取出锦盒,放在桌上,只见这锦盒以最为华贵的绸缎包裹着。老人让她将其打开,她打开锦盒,见内中又有一层层绸缎包着,几层绸缎内,才是一个长长的小木盒,她心想,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竟然保管得这般精细?
将小木盒打开,仔细看去。
忍不住又疑huo地想:“香?”
木盒之中,竟是放着一段檀香。
老人道:“你把它插在炉上,点燃了吧。”
美*女将它插进桌上的小铜炉,正要用玄火点燃。
老人却又道:“等等、等等……”
少女扭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
老人一阵犹豫,叹道:“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你离开吧。”
少女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要离去。
老人却又道:“算了,算了,还是用吧……唔,我来点,我自己来点。”轮椅移到桌边,用发颤的手拿起火石,颤颤抖抖地点着。
夏召舞立在一旁,很是疑huo。老人那无奈而又苍桑的声音传了过来:“越是美丽的事物,就越是可怕,越是可怕,便越增加了她的美丽,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火光闪过,那只檀香点了起来,清香袅袅,往上飘动。
就这般过了许久,忽的,香中传来一声冷笑:“二十年了,想不到你竟然会点燃这最后一支‘念奴香’!”
……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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