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满铜大致算了算,满意地笑了,这样最好,若是一次分得太多的话,就怕会引得亲戚都不好做,毕竟升米恩,斗米仇,若是帮得太多的话,会让人的贪欲膨胀起来的。
田满银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田八斤他们还在吃饭,马上就来,田满铜想了想还是把老爷子和田满银拉到里屋去了,两人被田满铜弄得莫名其妙,都睁大眼睛看着他,田满铜嘿嘿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本红折子,递给两人看,田满银拿过折子打开一看便见到女儿田思思的名字,上面是500元钱存款。
田满银看过后把折子递给老爷子,两人都看着田满铜,等着他的解释,田满铜把情况大致说了说,“阿爹,四哥,我不就是觉得阿囡吃亏了么,我就是想着给阿囡多存点钱以后给她做嫁妆,再说了,要是让二叔家知道这酒卖得这么贵,还不知道出啥事呢?人心易变,二叔、大哥、二哥咱们是相信的,可是其他人呢,时间越长,感情越淡啊!”
田满铜的话引得老爷子和田满银陷入了深思,是啊,人心这东西是最容易变的,他们这一代还好说,可是以后的子孙们可就不一定了,万一要是出了个贪心的人,想要得到更多,伤害阿囡怎么办?一想到阿囡很有可能因为这些酒受到伤害,老爷子和田满铜的心都揪了起来。
当下两人都拍板同意了田满铜的方案,“就这么定吧,万一要是以后这事露出去了,你们就说是我做的决定。”老爷子决定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做。
“哪会泄出去呢?这事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而且酒的价钱也只有我知道,只要我们都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这事,阿爹您老就放心吧。”田满铜信心满满。
田满银虽觉得这样做不大好,好像对不起二叔一家似的,可是想到阿囡将来可能会受到伤害,他马上把那丝内疚收了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宁愿他做坏人也不可以让女儿有一丝的可能受到伤害。
三人达成了一致,田满铜把折子递给老爷子,让老爷子保管,老爷子还特别嘱咐两个儿子,不管是谁都不能说,就算是在床上也不能和媳妇说,惹得田满银和田满铜两人都红了脸,不约而同地腆着胸脯说道:“男人的事情和女人有啥好说的。”
田八斤和田新华两人很快就赶过来了,田八斤不知道田满银急冲冲地把他们叫来是啥事,田新华倒是明白了一些,想着应该是那批烧酒卖出去了,他刚才看见了小叔的汽车,想到很快就能拿到第一笔自己挣的钱,田新华的心砰砰地跳着,眼睛亮得耀眼。
田思思早在打着哈欠的时候就被赵老太搌着去床上睡觉去了,虽然她很想继续参与讨论,奈何这具身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这才八点不到呢,就催着睡了!田思思睡眼腥松地缠着田满银一定要把她那份钱收好了,不可以给姆妈收,到了姆妈那里就一分钱都拿不回来了,田满银笑呵呵地应下了,田思思这才安心地去睡觉。
赵老太和朱艾青都自觉地去睡觉了,一般像这种家庭大事,她们女人是不参加的,也不光是田家,可以说七八十年代时农村的家庭都是这种状况,就算是到了2000年后,中国也还有很多农村是这样,而很多农村妇女也都习惯了这种模式,在她们看来,大事本来就是该男人做主的呀,女人只要管好家里的钱和孩子就好了。
田满铜拿出那叠钱,满意地看到田八斤和田新华露出的惊骇表情,然后把钱递给老爷子,老爷子从750元钱里抽出300元,说道:“上次新华和阿囡酿了540斤左右的酒,四十斤咱们自己留下了,剩下的500斤满铜以1.5元一斤卖了,总共得了750元钱。”
田八斤一听这个数字激动得手都抖了起来,他可一辈子也没见到过这么多钱呢!田新华倒还算是镇定,只是眼睛却来越亮,老爷子鄙视地看了眼弟弟,对侄孙的表现十分满意,不错,有大将风度,不惊不喜,稳得住气。
“酿酒的成本有粮食钱、缸钱、酒药钱,我大致算了算,索性就凑个整数,300块,剩下450块就按照咱们上次说好的分,一份90块,今晚把你们叫过来就是分钱的,以后也是这样分,等我再弄来粮食,就让新华和阿囡再酿。”
老爷子说完便把钱分了,田八斤拿着手里九张簇新的大团结,惶恐地问道:“大哥,这钱是不是太多了点?我这拿着心不安哪!”
听到自家二叔的话,田满银不禁觉得更内疚了,要是二叔以后知道他们偷偷扣下了那么多钱,心里不还得多难受呢!田满铜却只觉得好笑,就这点钱就受不住了?幸好他有先见之明,藏下了500块,要不然二叔不还得惊得晕过去?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也就两年工夫,两年过后你问我要我都不给了。”老爷子瞪了弟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