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自当由炎帝来决断,我会将她送到神农殿中。”漆姜说着便押上了女娥朝神农殿而去。
路上,漆姜走于女娥身侧,环顾四周,处处提防,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帝女赎罪,漆姜此举实属无奈,着实是因为看到帝女在此,有些事情想与帝女商讨一二,又恐没有这个机会。”
“于是,你便借此将我绑了过来?”女娥反问道。
漆姜偷偷拱手向女娥赔了一个大不是,“帝女真是智慧。漆姜又怎么逃的过帝女的眼睛?”
女娥冷哼了一声,顺势问道:“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不辞艰辛地绑了我过来。”
漆姜再次小心地环顾了番四周,轻声说道:“想必帝女也定然明了我漆姜的处境,虽说我亦为先帝姜克之子,奈何却为他所恶,贬姜为漆,被唤作了漆姜,永失继承之权。数年之前又因仰仗的舅公滕阁老之死,使得我羽翼减半,党群削弱,在神农之地恐难以立足啊。”
“漆公怕是多虑了,漆公位高权重,又岂会难以立足?”
漆姜看了一眼女娥又故作愁容,长叹了一口气。“帝女你漂泊在外已然数年,想必有所不知啊,如今炎帝榆罔重用风将,仅将一些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交于我漆姜,长此以往,我漆姜又有何前途可言?”
“恩,倒也是这么个理。”女娥顺着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漆公的意思是?”
一抹喜色浮上了漆姜之脸,他又进一步说道:“如今轩辕与神农结盟共伐蚩魁,但终有一日蚩魁必将败北,届时帝女必当以父为重,以国为重,须考虑轩辕姬氏的利益。”
女娥点头:“自然是这个理。”
“那就对了。”漆姜又道:“我如今虽然官微人轻,可毕竟还有些势力,届时轩辕反炎,漆姜愿出犬马之力。”
“哦?”女娥微笑着以掌轻抚着漆姜之脸,忽儿一啪。
“你……!”
“果然是好犬好马。”
漆姜转怒为笑。“还请帝女与轩帝转述我漆姜之愿。”
“你就不怕我向炎帝告状?”
“你不会的。”漆姜之眼如同鹰勾直入女娥的心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明君会相信敌国之女而残害自己的忠臣。轩辕与神农,不过只是表面之合,他日必有一战,炎帝不可能不防。”
女娥噗嗤作笑,双眼直视着漆姜:“漆公果然与我为友,姬桑也是这样想的,方才不过只是与漆公开了个玩笑。”
漆姜大笑,女娥亦大笑,在笑声之中,漆姜引了女娥走进了神农殿中。
神农殿,正殿
榆罔于高台席上正回忆着往日的点点,却被侍从的一声通报所打断,他赶紧整了整衣服,示意侍从将他们迎进。
漆姜带着女娥悠然地走了进来,榆罔不解,向其问道:“漆姜,你何以绑了姬桑?”
漆姜言道:“姬桑一来,帝女姜榆淑便死了,因此漆姜绑了姬桑。”
“胡闹!”榆罔一拍左腿,一手指着漆姜:“姬桑是本帝派去的,为的是阻止行刑,她又岂会去杀害姜榆淑?若是她从一开始便就欲置姜榆淑于死地,又何须千方百计劝得本帝饶过姜榆淑?岂不多此一举?”
“帝尊,教训的是,的确是漆姜唐突了。”漆姜俯首认错,又转身对姬桑一阵叩拜,这才打消了榆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