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半生思念自难忘,苦了心,断了肠,不如放下,终归去。
(正文)
“姑娘,你这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了一件事。”
“龙王兄,你想起了何事?”女娥问道。
龙王角道:“我刚到这华清山时,虽然并未看见那仙气结界护山,然则却见到那五官王神情呆滞,于一块白光碑前徒手捏着泥人。我唤他,问他我兄长去处,可他却好似失忆了一般,继而狂性大发,与我打了起来。现在想来,也不知他当时手中所捏的泥人,究竟有何用处。”
女娥掩面一笑。
荆若小嘴一嘟,双手叉腰:“叔叔,那泥人的用处可大了,那泥人便是荆若呀。”
“哦?是吗?那泥人便是荆若啊。”他说着一手捏向了荆若的鼻子,捏的荆若嗷嗷直叫。荆若一口咬向了他的手,他赶忙将手放开,摸了摸那一排牙印的地方,指着荆若道:“小家伙,这牙齿还挺锋利的啊。”
“那是自然。”荆若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去。
龙王角刚刚将手伸向了荆若,想将她的头别过来,耳边却传来了女娥的声音:“龙王兄,我们到了。”
他立马转了过来,抬头望向那近在咫尺的顶层,又低头看了看那脚下其余的十五层狱,继而吞咽了一口口水平息了下气,对着女娥道:“可以开始了。”
女娥点了点头。
只见他忽儿化身为了一条蛟龙,将宝葫芦缩回了原来的大小,执于手中。女娥与荆若骑在他的背上,她将神剑和葫芦绑在了一起,望了一眼那金字咒边缘处的隐暗,将葫芦对准了那处隐暗,用力投掷了出去。
“去吧,宝葫芦。”
龙王角望着那葫芦一飞冲天,带着神剑,自那隐暗处去,两爪紧紧握于了一处,心中祷念。荆若亦闭上了眼睛,用双手遮挡起了视线,忐忑不安。
女娥直视着葫芦前端的神剑,双目不离,眉宇微皱。
只见它“嗙”地一声戳破了金字咒,金字咒继而瓦解,烟消云散。龙王角载着女娥荆若飞了出去,又将宝葫芦与神剑一并收了回来。
他们缓缓而落,落在了一旁的地上。龙王角变回了原型,站于了女娥的身旁。
“这次,可多亏了姑娘的慧谋。”龙王角必恭一礼,向女娥以示感谢。
女娥微微一笑,谦让着道:“哪里,要不是有龙王兄的宝葫芦在,就凭我现在这微弱的幽火,恐是逃不出这血池之狱了。”
“那按姑娘所言,此番得以逃出,皆因你我二人的合力,绝不是一个人的功绩,既然如此,姑娘却依旧不肯告知你的名字吗?”
女娥沉默不语。
荆若拉起了女娥之手,嘟着小嘴,向她问道:“荆若也还不知姐姐的名字,这样好生生分。”
“我……”女娥看着荆若,内心隐微颤动,慢慢说道:“我叫女娥。”
“女娥……女娥姐姐!”荆若兴奋地一把拉住了女娥之手,欢喜地叫着她的名字。
龙王角亦神色欢喜,咧嘴而笑的望着女娥。
“好了,如今情况如此危急,你们二人却还有心思在这里纠缠于我的名字。”女娥道。
“是是是,女娥所言极是,万古以来,自然以性命为重,以性命为重。逃是上策,逃是上策。”龙王角假意一躬,强忍那嘴角裸露而出的笑意,对着女娥道。
女娥无奈地摇了摇头,环望起了四周——血雨虽已停下,然则四处则失去了生机,不见树草,唯有血土黑岩之上坑坑洼洼的巨洞。竟是一番残破之景。
龙王角亦以葫芦感应着四周五官王的气息,然而却并未找到。
“女娥,我用我的宝葫芦感应了整个半山之洞,但却并未寻得五官王的气息,他应已不在洞中。”
“看来他定是去了半山之洞的外面。”女娥独自语着,低头思索。
正在此时,她的耳边却飘来了一根赤羽,赤羽静止,从中传出了血龙鸟的声音:“女娥,女娥,你听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