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陈展为陈宏求药,往飞云宗而去。他走得很低调,只有族中一干核心人物才知道。防的就是有心人阻击,亦或者青峰镇其他世家趁他不在而攻伐陈家。
所以,陈展去的很小心,一路谨慎不留行踪。
但,结果抵达飞云宗,还未登山入宗门,半山腰则便遇到了屠天罡。当初陈展不曾细想,只以为巧合。但现在遭此一劫,他则是恍悟了许多。
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
如今细想,屠天罡不只是飞云宗弟子,更是青阳城屠家嫡子。而青峰镇之中,与陈家历来不对付的吴家却一直与屠家相互交好。
如此一来,陈展受阻,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只是,吴家又是如何得知陈展欲往飞云宗求药的行踪呢?除却陈家有间隙,别无其他解释。
听得父亲讲述经历,陈宏一颗心都是冷漠了下来。看来,陈家的境地,比他想象中还要深。历来他不问家事,却不想陈家已经腐败到了这般地步。
家业越大,人心越散。
陈家,再不是最初的陈家。
“难道,大长老真的已经腐败到这般地步?”陈宏只觉心头发寒。
陈展闻言摇头,“不曾到最后一步,勿要妄下定论,反使陈家支离破碎!”
“可是父亲,若是间隙不除,陈家风波,只怕难平!”陈宏蹙眉,父亲太念及情义。
“为父知晓!”
陈展淡淡点头,目光扫了一眼屋外攒动的人影,呼吸逐步变得虚弱起来。真气元罡扩散,将浑身杂质污秽尽皆扫开,继而再度躺回了床榻。
“既然对方千辛万苦欲要除掉为父,那么,为父也就将计就计,倒要看看,谁人这般大野心,敢于动摇我陈家基业。”
陈展躺好,看着陈宏嘱托道:“宏儿,稍后你假作不知,只当为父中毒将殒。你严令追查凶手,搅起陈家的浑水。且让为父来试探,谁人在背后阴魂不散。”
引蛇出洞!
陈宏眼眸一亮,如言不再追问,收敛心绪,随即扑在陈展胸前大声嚎啕:“父亲!”
陈展闭眼屏息,进入先天内息状态,其脸色再度苍白,隐含乌青之色。这般样子,与之早先中毒一般无二。
听得陈宏的嚎啕,屋外静候许久的陈家高层皆都按耐不住,纷纷冲进了房屋。凑近床前,观察陈展状况。
“毒入骨髓,只怕活不过半月。”擅长炼药疗伤的二长老陈魁叹了口气。
豁然,满场人无不倒吸凉气,纷纷面露惊色。
“难道,就没救治的办法了吗?”有不少陈家高层脸色苍白,目光悲痛,对这般结果有些难以接受。
这些人有陈展一系的骨干,也有大长老一系的人物。因为陈展的存亡,关乎陈家安危。陈展若殒,很有可能会让鼎盛一时的陈家威势衰颓,从而让得同镇中的吴家顺势而起。
此消彼长,恐对陈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