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邵北的规矩还挺多的,比如:尽量不让黎晚碰冷水,不让黎晚帮忙收拾任何东西,不让黎晚过晚睡觉……
都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这一点黎晚嘴上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心底也是清楚的。
这天夜里下起了很大很厚的雪,黎晚看着窗外的雪有些发愣。
每年一到下雪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东西。
那一年哈佛的隆冬,白子阳借住在她家中。如果没有那一天的偶然住下的话,之后的一切事情可能都会换一个方向发展。
黎晚看的有些出神,脸色倒并不是很差。
白子阳这三个字,这两年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提起。
知道的人是不敢提,怕提了她伤心难过;不知道的人自然也不会提起。
黎晚也刻意规避掉所有有关白子阳的消息,每一次思凉联系她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地不说白子阳。
黎晚苦笑,所有人都把白子阳看做她生命力的毒瘤。
此时,一个高脚杯被递到了黎晚的面前,被子里面装满了暗红色的酒精,微微一闻味道便知道,是上好的红酒。
“谢谢。”黎晚接过红酒杯,略微晃动了一下,抿了一口。
这也是卓邵北让她养成的一个习惯,睡前喝一点红酒,对女人有好处。
黎晚曾经开玩笑地说,卓邵北真的是比她这个医生还懂得养生。
但是黎晚不知道的是,在遇到黎晚之前,卓邵北根本不知道这些有关养生的东西。都是后来为了帮她养好身体才慢慢学会的。
“邵北。”黎晚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外纽约的万家灯火,忽然开口,眼神有些疲倦。
她很少这么叫卓邵北,以往都是连名带姓或者是带着调侃给他肆意地取外号。
每当她给卓邵北起外号的时候,她想起以前白子阳也总是这样对她做。她恍然明白,原来能够肆意地对对方开玩笑,不过是仗着对方管着你罢了。
“恩。”卓邵北走到一旁的沙发上面随手拿了一件自己的男士大衣,走到落地窗前裹在了黎晚娇小的身子上面。
但是此时,因为裹衣服而圈住黎晚身体的手臂却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医院里安排了一场手术给我,是一个儿童心脏病患者。很重要的一场手术,院长说必须我去。”黎晚开口,这一次没有要推开卓邵北的意思。
以前卓邵北很少会这么抱她,因为尊重。
学金融的男人一向都严谨地过分。
“华人心脏外科一把手,果然名不虚传。”卓邵北半开玩笑地开口,伸手用手指刮了一下黎晚小巧的鼻子。
这个亲昵的举动并没有让黎晚觉得反感,而是继续凝视卓邵北的眼睛。
“可是……这场手术要去A市做。”
这句话落地,黎晚看到卓邵北眼底跟她同样的忧虑。
他略微蹙眉:“不去了。”
他也是担心她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A市很大,但是如果真的天意弄人遇到了,她该怎么办?
两年的时间,她好不容易把他忘得差不多了,心底的伤口也差不多可以结痂了,这个时候忽然撕开的话,无论是她的心里还是她的身体估计都难以承受。
“可是,院长执意要我去。”黎晚看着卓邵北的眼睛,不曾挪开。
卓邵北的眼睛很好看,黎晚曾经戏谑说男人的眼睛长得这么好看,都让她嫉妒了。
卓邵北却是一脸严肃地才沉了脸色:“可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