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巧,黎小姐。”
黎晚别过脸去,因为这个声音在黎晚的脑海中显得很熟悉。
她往那边看过去,看到了卓邵北正躺在上面,手背上也挂着水,但是很显然已经挂完了。
他看向黎晚:“你怎么了?”
黎晚淡淡开口:“跟你一样。”
黎晚猜得到卓邵北是因为发烧才来的医院,因为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住在他家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高烧了。卓邵北起身,脸色因为发烧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显得有些苍白。
他一只手臂上面挂着一件西装外套,走到黎晚的面前看着她躺着的虚弱样子,关切开口。
“昨天不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发烧了?”
黎晚苦笑:“一不小心淋了雨就发烧了。”
卓邵北看到黎晚的被角有些掉下来,便附身将她的被子一角扯了扯上来。
这个很熟稔一般的动作落入了黎晚的眼中,她也没说什么,但是下一秒身后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卓先生?”
这个声音让黎晚和卓邵北都是愣了一下。
黎晚的确是略微有些震惊,她抬头,看到了白子阳拿着一袋子药站在门口,看着卓邵北的目光显然是有些不悦。
男人有的时候都是霸道的,纵然是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也不希望别人染指。
“白先生。”卓邵北平静地回应,并不奇怪于白子阳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白子阳上前将袋子连同着药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面,目光一直在卓邵北的身上,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看黎晚。
“我听思凉说起过你。”白子阳自己说明了为什么会知道卓邵北的名字,他看到了卓邵北刚才帮黎晚盖被角的举动,脸色显得有些不悦。
“卓先生跟我太太是在B市认识的吧?”
当白子阳说出“太太”这两个字的时候,黎晚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一瞬间仿佛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一般。
在此之前,白子阳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跟黎晚的关系,就算路上遇到他熟悉的人,他也会放肆地拿黎晚开玩笑说这是他家的菲佣。
太太这两个字,黎晚奢望了那么多年,但是白子阳却连一次都没有说过。
在他的眼里,黎晚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他之外的外人。
她很想亲耳听一次他这样叫她,纵然她现在知道白子阳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可能心底是因为卓邵北在现场,但是她仍旧是动容的。
她略微颤抖了一下下唇,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带着一点点的颤抖。
“卓先生,你刚才不是说你还有事急着回去吗?”
黎晚仰头看了一眼卓邵北,话落,她看到卓邵北眼底的苦笑。
她的逐客令都下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能驳了她的面子不成?
卓邵北佯装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颔首:“恩,我还有工作,白先生,失陪了。”
话落,卓邵北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当病房内只剩下了黎晚和白子阳的时候,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白子阳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看着黎晚的眼神显得有些不悦。
她也猜到了他的不悦。
“你们巧到会在医院遇见?”他这句话一出口,黎晚便蹙了眉心。
“什么意思?”她的心凛冽了一下,刚刚还因为那个特别的称呼心暖了一些,此时此刻变得冰冷,“你觉得我联系了他在这里见面?”
“否则呢?怎么会这么巧,他生病,你也生病?你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生病也传染的地步了?”
白子阳怀疑的话语说的很难听,让黎晚浑身都震颤了一下。
她皱紧了眉心,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希望自己平静一点。
她果然是不能对这个男人抱任何的期望。
“我生病是因为昨天早晨在医院的时候你根本不管我有没有带伞就就自己送了陆迟迟回家,也不管我的死活才让我淋了雨。回到家之后我想要洗澡你却纠缠着我说陆迟迟的事情。陆迟迟陆迟迟,白子阳你在我的生活里能不能不要再提起这三个字?”
这一次,黎晚也是愤怒了,因为她真的没有想到白子阳竟然会这样怀疑她。
而且,她的发烧完全都是他造成的。
白子阳在白家和医院里所表现出来的温柔,全部都是假象,假地彻彻底底。
黎晚盈眶看着他的眼睛,嘴唇阖动。
“就算是我跟卓邵北有什么,你觉得你有资格来管我吗?你跟陆迟迟在外面一起生活了五年了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现在她肚子里都有了孩子,我没有任何的责备还要反过来被你责备不救你的女人和你们的孩子。白子阳,你说句良心话,你有资格来约束我吗?你对得起我吗?”
黎晚此时此刻因为发烧整个人都烧得滚烫,脑袋也有些不清楚了。
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格外地愤怒,咬紧了牙关。
白子阳也是固执的性格,在听到黎晚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黎晚,你真以为会有男人看上你?”
他的话语跟黎晚比起来简直平静极了,但是内容却是极为难听,让黎晚浑身都震颤了一下。
她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白子阳,蹙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