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根本无法支撑她去医院或者是药店。
“子阳……开开门,开门啊……”黎晚席卷全身的疼痛让她话语也变得越来越轻了,她瘫软在了地上,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只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敲了十分钟的门,门也没有打开。
黎晚最终绝望地自己支撑起了身体,勉强走下楼后出门叫了一辆计程车去了最近的药店。原本是应该要去医院的,毕竟手术之后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作为一个医生,她有敏锐的察觉力。
但是现在她根本坚持不到去医院了,只能够先去买止痛药缓解疼痛。
当出租车停靠在附近药店的门口的时候,黎晚跌跌撞撞的下车跑进了药店,她惨白的嘴唇和虚弱的脸色把药店里的老板都吓了一跳。
“这位小姐,您……您怎么了?需要帮您叫救护车吗?”
老板慌慌张张地开口,瞪大了眼睛看着黎晚。
黎晚摇头:“给我止痛药……”
“什么?”
黎晚的话语说的含糊不清,此时因为身体的虚弱她根本说不响,额头上全部冒出了冷汗。
她说了好几遍老板都没有听清楚,她着急,老板也着急。
但是老板又不敢随便给她开药,所以只能够询问她。
此时的药店里,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影穿梭在里面,他低声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很不舒服。
卓邵北这几天连轴转的工作让他有些疲惫,前几天的时候起初的症状是喉咙疼,他也没有在意,毕竟平时身体都很好,一年到头感冒也很少。但是拖到了后来竟然开始发烧。
今天晚上睡觉之前终于觉得头疼,测了一下体温竟然到三十九度半了。
于是他便出门来买退烧药。
当他在找药的时候,听到了柜台那边隐隐传来老板很大的声音,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当看到黎晚对他来说算是很熟悉的背影的时候,他立刻上前。
“她要止痛药。”卓邵北开口,认真地对老板一字一句地道。
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立刻去给黎晚拿止痛药了。
黎晚这个时候根本眉宇功夫去管是谁帮她向老板说清楚了,她只是蹙紧着眉心,只觉得身体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地疼痛。
“你怎么样了?我送你去医院。”卓邵北的眉心紧蹙,但是他的话语却是冷静的。
做金融的男人一向都冷静地多分,很少会有失了分寸的时候。
“不用。”黎晚显得略微有些冷漠地拒绝了这个“陌生人”的好意。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抬头看是谁。
卓邵北也执拗,他从旁边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黎晚,再从老板的手中拿过了止痛药片递给她,黎晚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过就咽了下去。
但是止痛药的药效并没有这么快,黎晚囫囵吞枣一般地吞下去之后仍旧是疼。
卓邵北见她快要蜷缩到地上了,也不去询问她的意见将她一把从地上抱了起来,在老板瞠目结舌的目光当中走出药店,直接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车子里面。
他细心地将副驾驶座的座椅调地近乎于水平,然后再将黎晚放了上去,本来是打算让她平躺的,谁知道黎晚一躺下就蜷缩在了一起,娇小的身体收缩地像是虾米一般。
黎晚浑身颤抖,额头冷汗涔涔。
卓邵北开始意识到她有些神志不清了。
但是为了他担心路上的颠簸会让她更加难受,于是决定不开车去医院。
他拿过纸巾刚刚准备帮她擦额头上的冷汗,下一秒手腕被她一把抓住。
“子阳……”
黎晚喃喃的话语,落入了卓邵北的耳中,他不是很听得清楚,但是仍旧是听得出来叫的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应该是她的丈夫。
他略微蹙眉,这个女人的丈夫就对她这么漠不关心?放着一个身患癌症的妻子大半夜跑出来自己买止痛药?
他没有刻意地去甩开黎晚紧紧抓住他的手掌,他感觉到她的掌心里面全部都是冷汗。
卓邵北看着眼前这个因为疼痛眼睛紧闭的女人,心底隐隐有些颤动。
大约过了一刻钟,黎晚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当看到卓邵北的脸庞的时候,蹙紧了秀气的眉心。
她没有问出“怎么是你”这样糊涂的话,她还是记得在药店里有一个男人帮了她的。
黎晚的智商很高,不会连这点都联系不起来。
“谢谢。”她只说了两个字就想要下车。
但是下一秒卓邵北却拉住了她的手臂:“你不需要去医院?”
“不需要。”
黎晚显得有些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