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同嘴角勾了勾,回身走进了厨房。
半个小时候,一碗鸡汤面从厨房里被端到了思量面前,餐桌前,思凉瞪大了眼睛指了指:
“卖相也太好了吧,顾同是不是半路出家的医生,原来是学厨师的?”
顾同敲了一个板栗在思凉的头上:“你尝尝,绝对味道比卖相更好。”
思凉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低头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顾同也坐在了她的身旁,品相优雅地喝水,更显得思凉落魄狼狈。
不到五分钟一碗面就被思凉吃完了,顾同嘴角挂着笑意:“满意吗?”
“一般般吧。”思凉挑眉,故意道,“顾同,你大晚上的在外面干嘛啊?”
要知道现在快凌晨三点了,一般这个时间点还浪在外面的,不是上夜班就是纸醉金迷的浪荡子弟。
这句话里思凉带着点讽刺的味道,但是下一秒,顾同便开口:
“温思凉,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外面,不怕真的遇到坏人?”
思凉心虚了一下,低下了头,喃喃:“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同随性地靠在椅背上面:“你那个傅叔是怎么管你的?”
“跟他有什么关系!”顾同的话语一落地,思凉便急着开口,下一秒顾同便戏谑:
“喂,为什么每次一提到傅其深,你总是那么激动?”
思凉像是心底的秘密被人窥探一般,连忙别开了脸:
“因为他是我叔叔,不行吗?”
“哦,叔叔啊,你上次不是还说,他根本不是你叔叔的吗?”顾同忽然凑近思凉,吓得她连忙后退了一点。
她目光愣愣地看着他,顾同的眼神带着一丝窥探。
下一秒,门忽然被打开,顾延庭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顾同,明天去一趟温氏律师行,详情傅其深会跟你详谈……”顾延庭刚刚进门,没有看见屋内的景象,只是看到顾同的车子停在院子里于是便潜意识地认为他回来了,脱口而出。
但是下一秒,他转身,眉心忽然皱起来。
思凉的心一下子紧紧提了起来,因为此时她跟顾同的动作太过暧昧,她连忙推开顾同,倏地其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顾……顾叔。”思凉依着傅其深的身份称顾延庭为顾叔,此刻真的是尴尬至极。
顾延庭的脸色略微沉了沉,阔步走到了餐桌前:“思凉,你怎么会在这?”
思凉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她现在不想回傅家,也不想见到傅其深,所以遇到顾延庭,担心他会告诉傅其深她在顾家。
然而顾同却是坦然:“我在路边捡到她的。见她蛮可怜就领回家了。”他说的嬉皮笑脸,让人严肃不起来。
思凉在背后用手指偷偷戳了一下顾同的后背,请求他的帮助,顾同没有说话,下一秒,顾延庭皱眉:
“这么晚不回家,你傅叔知道你在这里吗?”
“知道的。”思凉连忙脱口而出,她撒了谎,但是她现在真的不愿意捡到傅其深。
他今天像是在她心脏上面狠狠划了一刀,疼得她一整天都喘不过气。
“恩,今天太晚了,你住客房吧。顾同,照顾一下思凉。”顾延庭也没有怀疑什么,径直上了楼。
顾同轻笑又凑近了思凉一些:“你撒谎的本事倒是不错。教教我?”
讽刺的口吻,思凉怎么可能听不出。
她伸手立刻在他胳膊上拧巴了一下,疼的顾同呲牙咧嘴:“温思凉你杀人啊!”
思凉给了他一记白眼:“我要睡觉,带我去房间。”
“嘿,我把你带回家了你就这点诚意?”顾同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全然没有了一位医生的风范。
思凉翻了一记白眼:“我不是你捡回家的吗?你不是看我可怜吗?”
她肆意地跟他斗嘴,然而顾同却是怎么可恨不起来,只是觉得思凉很搞笑。
三楼,顾延庭在书房内翻看傅其深给他准备好的律师函,这段时间傅其深一直在忙着顾家财产纠纷的事情,还有没几天就可以开庭了。
傅其深要在开庭之前见一次顾同。
就在这个时候,傅其深忽然打来了电话。
“阿深,这么晚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在工作。”顾延庭有些调侃地开口,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然而电话那头的傅其深声音却是阴沉:“明天不用让顾同来找我了,我不在律师行。”
“怎么了?”顾延庭蹙眉,在他的印象中,傅其深极少有时间是不去律师行的,他是典型的工作狂。
“思凉没回家,到现在还没找到。”此时的傅其深正在开车,他找遍了A市几乎所有的街道,仍旧没有思凉的影子。
他烦躁地猛地拍打了一下方向盘:“Shit!”
在那一瞬间,顾延庭倒吸了一口气:“别找了。”
“什么?”傅其深反问了一句,心中怒火犹在。
“她在我家,被顾同带回来的。”
顾延庭话语落地,傅其深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阴鸷可怕,他咬紧了牙关强忍住了怒意开口:
“她没跟你提到我?”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