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一生,只失过一次手,在刺杀魔王的时候,他中了计。”看着孤尾,老者摇摇头,“你或许不信,但是他已经领悟到了刺客的最高奥义,那便是无,无即是空,空即是没有。他就是站在你的面前,你都不会发现他的踪迹。他已经跟这个世界融为一体,而整个世界就是他。”
“无?”这又是怎样一种境界?感觉这老头说的话,怎么就越来越难懂了。
“他无孔不入的感知,已经让他能够见到比别人更多的东西,而他天生的魔武双废体质,更是让别人无视了他的存在,他是当之无愧的杀手之王。”顶着孤尾那迷惘的眼睛,老者继续说道,“我教你的就这么多,我和他仅仅见过两次面,喝过两次酒。第一次,面对魔族大军兵临城下,我俩在城门口摆了一桌酒席,席下是他带来的数十坛好酒。他端着酒杯和我碰一杯,我手指向一人,他饮一口便杀一人,那一晚我俩都醉了,魔族大军愣是没敢向前一步。第二次,他和我喝着酒,喝醉了,他笑着说改日提着魔王的头颅再来。只是这一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完老者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思。
见老者不再言语,孤尾的内心再次被一股莫名的情绪点燃了。一个魔武废人,一个盲人,竟然能够在城门口做的如此霸气,指谁杀谁,威慑住魔族大军。
他到底是如何能够看到这老头手指指的方向?又如何能够在魔族军队中毫发无损的击杀自己的目标?若是闭上双眼,自己只怕走路都成问题。
思索着,不知不觉夜色将至,老者依旧一动不动的盘坐着。
一阵凉风拂过,孤尾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内心陷入了一阵复杂。
一动不动的坐至天亮,老者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沉思入定的孤尾,点点头,随即身影变得模糊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坐,足足坐了四个日夜,这四个日夜里,老者没有出现过。直至第五日的凌晨,孤尾猛然睁开了双眼,这双眼睛少了一抹迷惘多了一丝精干。
“感觉!”伸出手,孤尾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微风从手指缝中拂过。
“小子可曾领悟到什么?”老者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了孤尾背后。
“感觉。”还是这两个字,不过孤尾却是摇着头,他懂了大体意思,却是无法做到。
“有合适的地方,不要放弃任何一次锻炼,魔武废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有一颗轻易就被摧毁的心!”老者正色说道。
对着老者,孤尾弯腰下去,没有他的一番话,只怕以后一生都在迷惘和颓废中度过了。
看着孤尾,老者赞赏的点点头,随即说道:“这儿伊姆鲁村,其实就是边境森林了,只是被加持了魔法屏障而已。去往风族巢穴还有一段路,我送你过去,能否找到你所需要的东西,只有靠你自己了。”
老者舞动的双手,一道淡黄色的屏障笼罩住了孤尾,随即孤尾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淡黄色屏障消失的瞬间,孤尾再次感受到那热浪扑面而来。
眼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山脉,整座山脉都被暗红色的岩浆缠绕着,刺鼻的硝烟让孤尾伸手捂住了口鼻。这儿,就是凤族巢穴了吗?
此刻身处的地方是一块悬浮在岩浆上的岩石上,此处的场景倒是和曾经在教廷测试的环境有所相似,只是没有了空中坠下的岩石。
小心翼翼的踩踏着一些浮在岩浆上的岩石,孤尾快速的向远处的山脉奔去。
此处的头顶,一片乌云密布,时不时几道闪电从空中划过,带着刺耳的轰鸣声,看样子是要下暴雨了。
满头大汗的孤尾沿着岩石奔跑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天空依旧是电闪雷鸣,未曾有一滴雨水落下,难道这儿一直就是这个场景?
四周放眼望去,除了高山便是岩浆,看不出任何一丝生机,荒凉得让人心悸。
鞋底不知不觉已经化为灰烬,脚底的血泡随着滚烫的岩石结为了一层厚厚的硬痂。
这座山,可以说是整个山脉最高的一座山了。也是唯一一座从外面看不到一点岩浆的山,远远望去山口不断往外喷吐着浓浓的黑色烟雾。
望着陡峭的山壁,孤尾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两把玄铁匕首。
看来这座山,是要登上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