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com与靳采萱两人对生意没有什么兴趣,本想离开会客厅到香樟别院去,但却靳秋却出人意料地要求两人留下,虽然不清楚靳秋的打算,但两人也不推辞。
不片刻的工夫,便见洛潜之引着两名客人到达会客厅中。
那两位客人看起来颇为年轻,年纪只在二十余岁,俱是身着黑色劲装,眼睛雪亮,太阳高鼓,浑身上下都透着剽悍的气息,根本没有半点生意人的味道。
两人进得厅内,先向三人施了礼,又各自介绍一番,其中个头高一些的,名唤张平,而另一个个头稍矮一些的,则名唤张安,这两人的名字乍听起来像是兄弟两个,但细细瞧去,在这两个人的长相上却看不到半点相像的样子。
靳秋待两人坐定,这才开口道:“不知两位前来我流云牧场,想要谈什么生意?”
张平与张安对视一眼,便见张平抱拳笑道:“靳场主,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莫非您是忘记了与咱们的生意不成?”
对方一上来便是这等诘问的语气,可算是非常不客气不礼貌的事情。
听着对方如此说话,靳秋的面色却是丝毫不变,只见他摇头笑道:“哦?我靳某人虽然比两位大上十来岁,但还远未到糊涂不记事情的程度。倘若两位以前曾与靳某谈过生意,不妨细细告知于我,看我是否得了什么失忆之症。”
靳秋这话听起来有些绵软,但实际上硬气十足,不但将张平责问的原由抹得一干二净,更是毫无顾忌地指出对方的无理取闹。
却见张平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得方方正正的单据道:“我从未想过,流云牧场竟然也会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靳场主不是要看细节吗?喏,这便是了,只是希望您不会当场将它撕碎。”
靳云飞冷哼一声道:“我们流云牧场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一切的生意往来,都是堂堂正正,不做半点猫腻。然而客人你一再出言不逊,对我们场主如此无理,莫非是以为我们流云牧场好欺负?!” 言罢浑身的气势暴涨,显然是警告对方最好能够收敛一些。
只是张平与张安两人却是丝毫不为他的气势所动,便见那张平摇头道:“靳大战将领兵打仗闻名天下,但谈生意,却不够在行了,无论你们有什么疑问,看过这张单据便一清二楚了。”
靳云飞先前的动作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这两人的深浅,因此听了张平的话,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谈生意不在行?哼,我谈生意的时候,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吃nai呢。
洛潜之将那单据接了过来,确定那上面没有什么异物,这才恭敬地递与靳秋。
这是一张交易的明细单据,包括流云牧场出售战马的各类、数量以及价格,单据的最末处,有流云牧场的执事押印以及靳秋本人的朱砂大印。
靳秋瞧了一眼执事押印,心中冷哼一声,看来这又是莫执事和裴忠两个家伙背着他弄的什么鬼主意。
接下去,靳秋又瞧了瞧自己的那方朱砂大印,然后他不得不深深感叹,制作假印的那人水准相当地高明,即便是以他的眼力,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虽然看不出那朱砂大印的破绽,但他却可以肯定那印记必定是出自赝品,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这样一张单据盖过场主大印。
“如何,靳场主可是想起来了?”张平见靳秋看了一阵子,又出言相问道。
只见靳秋摇头笑道:“说实话,我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一笔生意,不知两位客人到底是与谁谈的呢?”
张平的两道眉毛登时竖起,冷冷道:“单据上不是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吗?怎么,在这朱砂大印的面前,堂堂流云牧场的场主,竟然也要矢口否认吗?”
靳秋忍不住开口笑道:“我有什么需要否认的?假的便是假的,想我靳某人谈过无数笔生意,什么时候又反悔过?这上面虽然有莫执事的押印,但他从未将这单据给我看过,我也没有盖过这样的印。”
一旁的张安冷哼了一声,鄙夷道:“敢做不敢当!这单生意乃是你们牧场的侄少爷裴忠和莫执事一起跟我们谈的,我们出八万两银子,买你们牧场的两千匹战马,莫非靳场主你想抵赖?”
张平冷笑道:“这事情薛总镖头也是知晓的,我们还曾专门委托他押了八万两银子的镖过来,薛总镖头,你的人已经坐在这里,想来,我们的镖银按时到了吧?”
薛轨眯着眼睛看了看两人,然后才缓缓点头道:“不错,镖银早已按照谈妥的条件押运到了。”
张平又挑了挑嘴角,望着靳秋道:“靳场主,现在我们的货款已经按时交付,咱们说好的两千匹战马呢?”
却见靳秋用看小丑的眼神看着他道:“哼,莫非你们以为,用些下三滥的伎俩便可以赚我牧场两千匹战马?四十两银子一匹战马,这个数儿,恐怕也只有你们敢写出来了。”
却见那张安一拍椅子的扶手,神色不善道:“靳场主,倘若你真的打算不认账的话,我也不介意到外头好好地宣扬一下流云牧场的威风!”
靳秋摇头笑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呵呵,这事情若真的闹将起来,只怕最后无地自容的应该是你们才对。哼,是不是觉得你们这张单据做假做得很真?”
“你!简直是岂有此理!”张平脸上隐现怒容,但仍是勉强克制道:“靳场主,你说这单据是假的,不知有何凭证?不若你将你的朱砂大印拿将出来,给我们对比一下便可以知晓到底是真是假。”
靳秋洒然一笑道:“这有何难?只是等下结果出来,两位不要脸红才真。潜之,去书房取我的大印来!哦,顺便再取上一刀纸来。”
说罢便见他从怀中摸出一柄钥匙递给洛潜之,洛潜之双手接过钥匙便往靳秋的书房行去。
不大会儿的工夫,便见洛潜之双手捧着一刀纸和一方印石进来,正是靳秋的场主大印。
“夺!”一个朱红地印记清晰地印在纸上。
“哼,大家仔细看看,这两个印记有什么不同吗?我奉劝牧场的各位,千万不要违背良心说瞎话!”张安望了望这两个印记,冷冷一笑道。
一样,几乎是完全一样,在场的几人都皱着眉头,为这结果感到震惊,靳秋断然不可能说谎,但这两方印记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区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颇有些苦恼之时,却见李com拿起单据仔细看了看,又拿起新盖了靳秋大印的纸张看了看,禁不住仰头大笑道:“原来如此!”
靳采萱连忙问道:“二师兄,你看出什么来了?我怎么看不出这两者到底有什么不同?”
李com轻轻地摇了摇头,冲着靳秋笑道:“场主果然厉害!竟然能够想出此等妙法。”
靳秋笑道:“此印乃是你师傅亲手帮我刻制,要说厉害,也都是你师傅的功劳。”
张平和张安见这几人说说笑笑,都不屑理会他们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李com语,你说!这两方印记到底有何不同?”
李co生平最恨制作赝品的无能之辈!你们两个给我仔细瞧清楚些吧!你们的单据上,那方印记下的纸张完好无损,而这张纸呢?仔细看看!有没有一个极细微的洞眼?”
张安神色有些怪异地拿起新盖了印记的纸张,对着门外的光线举头看去,只见在那方大印的中央处,确实有一个隐在朱砂当中的细微洞眼。
“哼,这又能说明得了什么?”张安嗤笑一声道。
靳秋摇头笑道:“说明得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罢,你再看看。”说罢又是随手盖了数次。
张安再次拿起那纸张,脸色顿时煞白,只见所有的印记中央都出现了一个极细微的洞眼!不注意观察的话,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玄妙。
靳秋的脸色转冷道:“哼!你们倒还真真下了一番苦功,竟然能够将假的做到这等水准,倘若我没有这手防范,岂非有口说不清?!”
靳云飞站起身来,强大地杀意升腾而起,与先前的那种气势完全不同!
张平和张安被这一吓,顿时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饶道:“靳大战将饶命!靳场主饶命!我们两个与这单据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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