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长回头看着杏花说,“那你的意思……”
杏花想了一下说:“至少得赔我钱!”
她又从顾大娘手中拿过另一只靴子,把鞋穿在脚上,刚一站直身子,只听“啪”的一声,有只鞋跟断了,杏花像断了脊梁骨一般软倒在地。王天华认为最霸道的胶水还是不可信啊。
“你们看这……”杏花坐在地上心疼的看着靴子。差点就要哭出来。
“多少钱?”顾小浩的娘看着杏花问:“你说说得赔多少?”
杏花气呼呼的站起来说:“我这靴子可是二百二十元买的。”
“哇!”众人惊讶地说,“两百多?!这数目可以买多少双水桶鞋。”
“是不是这个价钱?”顾小浩的娘犹豫了一下。
“是的!”杏花坚定地说。
“要是我有这两百多块钱,我才不会买这么一双怪模怪样的鞋子。”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她杏花也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就买一双鞋子。肯定她在说假。”又有人细声嘀咕着。
“两百块?”村长插了嘴说,“杏花,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就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两百多块钱的鞋子。我的这双,这胶鞋才十来块呢?虽然我进城里确实看见有人也穿这么一种水桶……靴子,但应该没有那么贵吧?”
“多土!这些人。”
杏花心里可是哭笑不得,自己辛辛苦苦挣点钱买的这么一双鞋,原本以为可以在村里显摆一番,谁晓得居然没有一个人识货,换句话说这段时间天天穿着在村里晃来晃去脚都走肿原来都在浪费表情。
不过也好,既然他们都不知道这靴子的价格,那么戴在耳朵上的不锈钢耳坠这些土包子也同样认不出来。说不定还以为是银的呢。
这么一想,杏花心里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好歹这靴子的本来面目总算被人们知道了,但耳朵上的他们可是永远也不知道,这也就是说明实际上自己也没有吃亏。于是她心里又偷着乐了。
又是那个马树伦,什么时候都有他,他听说这双鞋要两百多块,于是在一旁笑着说:“杏花,谁都知道你出门打工挣了好多钱,但是也不是那样夸张吧,你耳朵上的耳坠不就是在镇上的地摊上买的吗?不锈钢的材料一眼就看出来。”
“是吗?”众人又像受到统一指挥一样把头转向杏花,而且是盯着她耳朵上的耳坠看着。
杏花听他揭穿了自己,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嘴里支支吾吾地说:“哪能……反正这双靴子就是两百多。”
“好,”顾小浩他娘沉默半天之后说,“两百多就两百多,我赔,以后看这小畜生还敢不敢在做这样的事。”
“赔两百块也好像多了点,”马树伦又起哄着说,“她已经穿了这么久,不打个折扣?”
“对,对。”众人又附和着。
村长这时说话了,他先是看着马树伦说:“马树伦,你是村长还是我是村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杏花,这鞋你也穿了很久了,干脆就给你一百二十块钱吧。”
杏花有些不答应,她不好意思坚持,但也不想就此罢休,想了一下便嘟哝着嘴说:“我要我的原物。”
“哇……”马树伦又一声嚎叫起来,但突然想起村长刚才说的话,立即捂住嘴闭着不说了。
“哇哇……”村长眼睛怒视马树伦,憋着声音学着马树伦叫了两声,然后说,“你是癞蛤蟆吗?哇哇的叫。”
然后他又对杏花说:“杏花,怎么能买到原物呢?就给你这双你要吗?一百多已经不少了。我说了算,就一百二十元。不要就算了。”
杏花见没有人站在她这一边,于是沉默片刻,然后点头答应了。
顾小浩他娘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慢慢打开,里面包着几张二十面值的人民币,然后心疼地送到杏花手里。拉着王天华和顾小浩转身走了。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对于在场人来说就这么无聊的结束了,有人还小声的说:“一点看头都不求得。”
而村长却得意的像法官一样就像是打了一场漂亮的人民内部矛盾的仗,摸了摸光亮的脑袋,高高兴兴的关上门进城去了。
但是,顾小浩和王天华在村里,却成了过街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