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闲坐在床上一只手烤着火炉,笑道:“拿去这银子就是你的,拿不走就给爷滚蛋。”
“你…”光头暴怒,又不死心的狠狠拽了几下,见自己实在不是赵闲的对手,他爆喝一声道:“老三、麻子别赌了,这他奶奶的有个小子找事……噗!。”
赵闲抬手就是一拳轰在光头的脸上,直接把那百十斤的身子打飞撞在门口的棉质帘子上滚了出去,几颗大牙弹出老远,在地上溜溜打转。
“脑残是吧,当着爷的面叫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傻的人,赵闲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提着炉子上滚烫的铁壶,就走了出去。
几个刷马做饭的人,见状立刻躲的远远的,不少人躲在窗口后面围观。而屋内赌博的众人,闻声也停住了笑声,稀稀落落的走了出来,五六个人长得都很壮实,脸上油光灿灿和旁边那些劳作的人天差地别,看样子是这些人中混的比较好的,传说中的牢头狱霸。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人,额上有条蜈蚣般扭曲的刀疤,他骂骂咧咧的出门,入眼便看到光头被一人踩在地上,抓住那人的鞋子连喘气的困难,脸上肿的老高,嘴角还流着血沫。
麻子惊怒的‘呵’了一声,撸起袖子拿着竖在房屋门口的一个棒槌就走过来。
赵闲鸟都没鸟那几人,把手上滚烫的铁壶提起,慢慢朝那光头的头上浇下去。
“喂喂喂!这位小哥,别乱来!”麻子脸色一变立刻怂了,凶悍的表情放缓止住脚步道:“这不是江湖上,你弄死了他我们都要受牵连的,大家都是一条路上的,何必闹得这么僵。”
“啊!”一声凄厉的惨呼,浓郁的白色水雾骤然升起。麻子和后面几人都猛嘶了口凉气,退后几步皱着眉没敢去看那场面,脸上青筋直跳,没想到这新来的家伙如此心狠手辣。
胡一刀也吓了一跳,捂着眼睛发出啧啧的嘘声,往后退了几步。
赵闲把水慢条斯理的浇在光头脑袋不远处的地面上,开水接触冰冷地面发出‘呲呲’的响声,把光头吓的紧闭着眼睛乱嚎,飞出的少许水丝溅在他脸上,虽然温度下降的不少也把他惊的哇哇乱叫,一股尿骚位传来,竟然尿了裤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军营里私斗伤人性命。”
赵闲还没来得及放出几句狠话,李玉就从远处飞马而来,黑色的铠甲在马背上逗的‘咵咵’只响,手上床边不停甩出爆音驱赶前方众人。他脸上尽是焦急和痛心之色,一个活人被一铁壶的开水直接浇在头上,就算不死恐怕也是身不如死,李玉好似在悔恨自己没有管好属下,让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无辜逝去。
麻子见状忙把棒槌仍在一边,和后面等人跪在地上,一脸无辜的急声道:“李都统,我们没有私斗,都是那小子干的。”
“哼!”浓郁的水雾总还回荡着歇斯底里的惨叫,也不知光头变成了什么鬼样子,李玉怒急,对着后面追上来的兵马大喝道:“给我把这几个匪类给我抓起来乱棍打死,身负重罪竟然不知悔改还敢出手伤人性命,若不打杀了这群漠视军法的歹徒,还如何保证将士们的安全,还如何震我军威?”
“大人饶命,小的知错,大人饶命啊!”麻子吓的魂飞魄散,立刻扑到李玉马前,其余几人也大声求饶,可李玉那肯绕了他们,一脸大公无私、为民除害的模样。
刷马的几人见此,立刻笑了起来,‘活该’‘死的好’之类的唾骂声音不绝于耳。
几个带着佩刀的官兵,在李玉的授意下立刻抽出佩刀冲了过来,凶悍的摸样那是乱棍打死,明显想一刀一个直接了事,麻子等人吓得掉头就跑,还不忘大声求饶,场面一阵混乱。
“别叫了,起来吧!”赵闲用脚踢了踢都快嚎破嗓子的光头,眼睛透过水雾朦朦胧胧的看着马上‘痛心疾首’的李玉。他把光头打出屋子在浇下开水不过片刻,水雾都没散李玉便跑了出来大声痛呼,二话不说就让手下官兵打死了事,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赵闲不禁揣测:莫不是这李玉故意在暗处守着我,知道这群牢头狱霸会欺负新来的,只要我动手伤人,便立刻跳出来‘秉公执法’?
赵闲觉得有这个可能,他脸上尽是莫名其妙的神色,思量着:我何时得罪了这个家伙,调戏过他老婆不成?
光头跟杀猪似得“啊”了半天,听到赵闲的话声音不禁一哑,抬手摸了摸脸见好好的,才颤巍巍的睁开眼睛,眼中全是惊恐的摸样,爬起来就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