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川深深叹了口气。
刘长腿一骨碌爬起来。
“你要干什么?”
“我去问他。”
“人家不愿意和咱们交谈,你问也是白问。”
“他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今天我还不服气了。”
陆大川晓得刘长腿耍性子是喝了酒的缘故,死活拉他坐下。刘发山也害怕刘长腿做出过激的事,帮着说了几句,长腿才消停下来。
几个人闷闷不乐,坐了一会。陆大川说:“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养足精神,反正有……”陆大川晃晃手里的夜视镜,“这玩意,到时候大不了和它们拼了。”
“你们先睡,我值第一班岗。”
陆大川提高声音说:“都睡……”
“啊?”刘发山以为自己听差了,疑惑地看着陆大川。
“睡呀!盯着我干什么?”
“哪能……万一……”
“让睡就睡,怎么这么磨叽!?”
刘发山看陆大川十拿九稳的样子,想着他这是憋着什么主意呢,便不再说话,钻进了自己的睡袋。其他人各自钻进睡袋。陆可琴和林仙儿睡一个睡袋,可还是害怕,特意叮嘱哥哥不要关灯。
连日的折腾,我们早已身心疲惫,现在足酒饱饭又无限制地释放出人类的惰性,躺下没一会我们便接连二三地睡着了。
陆大川看大家都躺下了,也展开自己的睡袋,把装着从小威尔逊那儿拿来的食物的背包放在自己身边,然后钻进了睡袋。
我知道陆大川不让人守夜的意思,并不是陆大川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现危险,而是他想再以食物引诱那个人一次。——这也正是他不让刘长腿硬来的原因。
所以躺好后我也强打着精神,耳朵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淌着。石室内安静异常,渐渐地我坚持不住了,睡意潮水般弥漫着弥漫着,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糖溶化在水中一样慢慢地溶入了一片虚无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个声音出现在我的耳畔,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初时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等意识到不是梦时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到陆大川也坐起来了,伸手在摸装着食物的背包。
“还在?”我小声问。
“在。”
这时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们闭上嘴巴仔细聆听了一会,才听出来原来那是一个人的哭声。
“谁在哭呢?”
陆大川站起来往石室中间走。我疑惑地转着头四处打量,也站了起来。
不知源自何处的哭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且还不大,说是哭声,其实更接近呻吟。也难怪听到声音我们不能一下子判别出来是谁发出来的。
也许是听到哭声便让人联想到是女人,也许是出于对陆可琴的关心,我站起来径直走到陆可琴和林仙儿睡的睡袋旁边,弯腰查看,两个女人睡得跟猫似的,无声无息。
“可琴姐,可琴姐。”我轻轻摇动陆可琴肩膀,小声叫了两声。
陆可琴嘴巴动了动,翻了个身,并没有被惊醒。林仙儿在陆可琴的惊动下也变换了睡姿。
我确定她们确实在熟睡中,放了心,掉回头去看陆大川。不想一回头被背后的两个东西吓了一跳,拿手电一照才知道是刘发山和刘长腿被他惊醒了,连同睡袋直撅撅地坐在地上。
嘘了一口气,我不禁埋怨了一句:“醒了也不吭个声,你俩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
刘发山和刘长腿都没表示歉意,爬出睡袋问怎么回事?我告诉他们听到有人在哭。
“哪有人哭?”刘发山、刘长腿竖着耳朵听。
四周静悄悄的。
“欸?”我再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哭声已经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