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猛听“叮”的一声。
祖铤的利剑的剑脊竟然被人踢了一脚。
仓促之下,祖珽受不住大力,手里的利剑把持不住,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利剑飞出的同时,剑尖在赫连拓疆的肚皮上划出一道口子。
伤口长长的深深的。
鲜血顺着伤口涔涔而下。
赫连拓疆和祖铤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呼喊,只不过祖铤发出的是惊呼,而赫连拓疆则是惨叫。
祖铤脑子灵活异常,惊呼过后,不待别人反应过来,已是滚到了一旁。
然后他飞身站起,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奔过来的齐军中。
他一眼见打头引路的正是之前自己派出去的那个亲兵。
祖铤顾不得与其打招呼,对着周边的齐兵喊道:“贼人在那里,赶紧将他们围起来。其中的一个贼人已被我刺伤,可别让他们跑了。”
说罢,他将声音敛去,悄然躲在了一旁,静事情的下一步变化。
一脚踢飞祖铤利剑的正是郁久闾遗。
对于祖铤前倨后卑,郁久闾遗深感不妥,因为他怎么祖铤都不是那种一见到强者就变成奴颜卑膝的人。
所以郁久闾遗来到了近前,关注着祖铤的一举一动,不动声色的着他下一步能起什么幺蛾子。
果不出郁久闾遗所料,当祖铤闻听自己这边的援军已至,那双细长的眼睛中立时迸发出凛冽的杀气。
郁久闾遗心头一紧,知道变故将生。
就在祖铤一剑刺出的时候,郁久闾遗想都没想的一脚踢出,从而将利剑踢飞,救了赫连拓疆一命。
赫连拓疆的肚子被祖铤的利剑割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很快地染红了衣襟。
这一下顿时让他大怒,伸手扯开衣襟,露出浑身虬结的肌肉,顺势将衣衫横勒在腰腹上,借以止血。
接着只听他怒吼一声,迎着齐军就冲了过去,那情形状若疯狮。
郁久闾遗担心赫连拓疆有失,连忙跟在他的后面紧随不舍。
郁久闾遗心道:二师兄疯了,他为人虽是有些愚蠢,可是极为倔强,最受不得别人欺骗,那个白脸的家伙口是心非,暗箭伤人,这可触了他的霉头,嗯!只怕二师兄非得将那白脸人撕烂了,方能平息怒气。
郁久闾遗了迎面扑来的齐军,只见其行伍队列异常整齐,绝非一般的散兵游勇,心知来者不善。
他暗自合计:如果陷入这样悍勇兵丁的围困之中,想要全身而退,恐怕真不是件容易事。
郁久闾遗虽然心有顾忌,不想再去厮杀,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无论如何都劝不动赫连拓疆回头。
可是,若让他就此弃了赫连拓疆而独自离去,他又于心不忍。
不管怎样,在黄君门下,他和赫连拓疆是相处最为日久的师兄弟。
况且赫连拓疆曾经陪着他在元韶府中,一呆就是四年之久。
若是没有赫连拓疆的帮助,他想要报柔然和拓跋氏之间的宿仇谈何容易。
所以,他郁久闾遗就算再自私自利,也不会做出那等独善其身的糗事来。
况且,此次虽有可能面对的是北齐的精兵,但他还有一招杀手锏没有使出来,那就是他自己的“聚精补遗”功法。
倘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他绝不再顾忌,即使拼着随后的几个月疲软如棉,也不想现在便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