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学员的“辅导”不过就是轮番劝说,外加对他进行监视。吴戈开始还和他们争辩,后来也懒得理他们了。好在他修行了那么长时间,定力还是很强的,不管对方如何诱导、煽惑甚至辱骂威胁,他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很快就弄得那两人泄了气。
入夜以后,吴戈偷偷穿墙溜进“财务室,”希望能把济公的血汗钱给拿回来,不想被吕洞宾发觉了。吴戈试图说服吕洞宾,就算不能说服吕洞宾一起走,至少也要让他同意自己走。那知道吕洞宾油盐不进,不但把吴戈拎回房间,还顺手封了他的丹田,弄得他连“开天眼”这样的小法术也施不出来了,气得吴戈差点不顾师徒之谊破口骂娘。不过气归气,吴戈对吕洞宾还是恨不起来。毕竟吕洞宾平时对他照顾有加,这次只是受人蒙蔽。即使发现吴戈搞小动作,他也因为要继续带吴戈发大财而没有声张。所以吴戈把帐全记在了那个组长的头上,发誓一定要好好整整那小子。
不过组长象是明白吴戈是个难缠的主,一直不在他跟前露面,只让那帮老学员在客厅对吴戈轮番轰炸,试图用这样的手段让吴戈屈服。但吴戈不但定力深厚,而且思维敏捷,往往驳得那些老学员哑口无言。组长见势头不好,又赶紧以“个别辅导”的名义把吴戈单独关起来,指派两个人看守了事。
不过吴戈经过一番辩论也看出来了,其实除了少数人比较狂热以外,其他人对靠传销发大财没抱多大指望,某些人甚至对传销的本质很清楚。这些人中有些是被胁迫的,也有的心存侥幸,认为在击鼓传花的游戏里站在前列就有机会获利出局,还有些人甘愿呆在这里无非是在逃避,希望靠这里表面的红火热烈给自己编织一个走向成功的幻象——就象人们沉溺于虚拟世界一样——只要认真观察他们的“圆光”就不难发现疑点。吴戈也曾向吕洞宾指出过这一点,无奈吕洞宾已经完全陷入狂热状态,压根听不进吴戈的劝说。
临近中午的时候,组长亲自出马了。
“唉,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们也不勉强。你回去算了。”他一脸惋惜地说。
“放我走?”吴戈有点疑惑,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呢,他们就不怕他出去报警吗?不过他立刻就发现组长的“圆光”摇晃得厉害,嘴角还一个劲微微抽搐。
“那好啊。”吴戈不动声色地说,“这就走?”
四、五个人把吴戈团团包裹着出了门,向楼上走去。
“不是让我走吗?怎么上楼啊?”吴戈佯装不知。
“办个手续。”组长敷衍道。
他们进了四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十分凌乱,挂满了有关传销的牌子、标语,六、七个明显不是学员的人或坐或躺,其中四个围坐在一张桌子边,边喝酒边打牌。
“这是我们经理。”组长向吴戈介绍桌边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
“就是他?”经理斜眼瞥了吴戈一眼。
“是的。”
“那行。没你事了。”
组长退了出去。经理斜叼着烟,专注着牌局,半晌才懒洋洋地说:
“看见墙上挂的制度没有?”
“怎么了?”
“去,给我背下来。”
……
“砰”的一声,桌子被踢得连翻两个跟斗,重重的砸在墙上。烟、酒、牌、烧鸡……下雨一般落在桌边几个人身上。经理的藐视激怒了吴戈,不过他也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虽说他现在的力量、速度、柔韧姓远超普通人,但他忘了他毕竟不是练武出身,皮肉的坚韧度还是差了许多。这一脚下去,立刻让他小腿肿了起来。
经理把牌扔在地上,眼冒凶光。
“妈的。老子不动手,你还敢先动手了……给我搞他。”
屋里的几个打手立刻扑了上来。修仙者的本事可不是常人可比的,吴戈虽然拖着一条伤腿,但几个人仍然没法靠近他。如果不是他吸取了教训,害怕用力过猛再次弄伤自己,几个打手早就倒下了。
“妈的……都是废物。连个小杂种都搞不定。”
经理骂道,抡起一把椅子猛得从背后向吴戈砸过来。不过现在时间的流逝在吴戈眼里已经慢了一、两个数量级,那把椅子在空中移动的速度慢得都让他有点不耐烦。在椅子飘到他身边之前他还有充足的时间评估了一下战场局势。然后他轻点一下,让椅子改变了方向,又顺手加了把力,让椅子直直飞向一个慢动作向他扑来的打手……
一声惨叫,椅子和打手的脑袋一起开了花。
经理倒吸口冷气——这小子,看上去明明一瘸一拐的,怎么动作那么快?
“艹家伙。”他大吼了一声。
同伙的遭遇让剩下的人冷静了点,他们都向后退了几步,顺手艹起了铁管、木棒一类的武器,把吴戈团团围住。
吴戈冷峻地打量着这几个打手——要不是瘸了条腿,他现在的架势倒是颇有几分英雄人物的气概。
“上。”经理咬牙说。
室内刮起一阵旋风,空气猛的一震。所有人都听见一声巨大、无声的“轰。”
“师傅!”
吴戈叫道。
吕洞宾冷眼扫过屋里的一切,最后把目光落到吴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