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简宁儿道:“不和你说这些事,我可以说话了吗?”
龙鹰微笑道:“香主是否未得小弟批准,便不敢说公事呢?”
花简宁儿娇嗔道:“范轻舟,你不觉自己欺人太甚吗?”
龙鹰哂道:“男女间事,无所不用其极,你欺我,我欺你,乐在其中。唉!可以想象宁香主以前床上的对手,全是大闷蛋。”
花简宁儿差点给他气死,更知在此等事上和他斗嘴,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又暗恨自己任他肆虐,叹道:“真的怕了你哩!快天亮了,人家真的有天大重要的事和你说。”
龙鹰知她抗拒自己的意志愈趋薄弱,心忖换过是万仞雨或风过庭,甚至另一个“范轻舟”刘南光,亦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敌女,偏是自己这个魔门邪帝,哪种手段有效便用哪种,没有丝毫心理障碍。道:“下属正在洗耳恭听。”
花简宁儿柔声道:“那先停手,以表示聆听的诚意。”
龙鹰抱个温香软玉满怀,埋首在她玉项处,嗅吸她的发香肉香,道:“请香主赐示。”
花简宁儿任他搂抱,虽不肯回应,但软如绵絮的肢体,已清楚显示她在享受激情后的亲热,道:“你要抽三个月的时间出来,到总坛去见小可汗。”
龙鹰心中大喜,当然不表露出来,还装模作样的失声道:“生意这么吃紧,我怎走得开呢?”
又是心中叫苦,若三个月后才能回神都去和人雅等重聚,思念会将他折磨至半死。人便是这么奇怪,以前可压下对她们的挂心,可是际此回家路上,任何的延长均难以接受。不由矛盾得要命。
花简宁儿瞧着他移后到眼前的面孔,像作弄了他般得意的道:“这是小可汗的命令,你只有乖乖的服从。”又有点不忍的道:“不是要你立即去,而是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安排好一切。最重要是勿让人感到你忽然失去踪影三个月。你这么奸狡,不用我教你怎么办吧!”
龙鹰观察她对自己的眉头眼额,已知她虽仍口硬,但他们间原本紧张的关系已因刚才的**之欢,彻底的舒缓下来。道:“到总坛去是早晚的事,但因何要三个月那么长的时间呢?”
花简宁儿吐气如兰的道:“本不该告诉你,你听过便算了。我并不晓得真正的原因,大概是因你已成了小可汗看重的人之一,会派给你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不过你并非唯一适合的人选,尚有其它的竞争者,最后会由小可汗亲自决定。”
龙鹰听得一头雾水,但知寻根究底会令她起疑,适可而止转变话题问道:“小可汗是否为我们当今大汗的儿子?”
花简宁儿正容道:“到总坛后,千万不可向任何人打听有关小可汗的任何事,此为帮里最大的禁忌。我帮以九坛分身份级数,最高是第九坛,由坛数决定你该晓得的事,二坛级的,不可以查探三坛级的人或事,你必须紧记此点。”
龙鹰不满道:“现在我连半坛都没有,岂非不可以问帮内的任何事吗?”
花简宁儿道:“当然不是这样,你已被定为三坛级的人物,只因尚未有机会由小可汗正式赐授。你或许仍未清楚到总坛去代表甚么,可以告诉你的是,届时你只会嫌时间太短,而不会觉得时间大长。”
龙鹰心忖这才是正理,大江联自有一套笼络人才的手段,使人甘心为他们卖命。笑嘻嘻道:“只要香主晚晚陪我,我以后都留在总坛又如何?”
花简宁儿俏脸微红,狠狠盯他一眼,避开他灼灼的目光,低声道:“我不举报你的以下犯上,用强得到人家,已是对你格外开恩,还要说这种话。”
龙鹰知道不可以逼得她太厉害,否则会有反效果。道:“香主对我真好,下属以后会尽力维护香主的利益。嘿!我如何到总坛去?”
花简宁儿道:“现在是四月初三,七月一日你要在不让任何人知道下,到湘阴去,入住当地的蓬莱旅馆,到时自有人来找你。”
龙鹰道:“最好是香主亲来,我不信任其它人。”
花简宁儿狠狠盯他一眼,道:“便像今晚般送上门来,对吗?噢!你要干甚么?”
龙鹰摆出无赖款儿,笑嘻嘻道:“横竖香主又不举报我,离天亮尚有点时间,这又叫‘一不做,二不休’,香主还不明白我吗?”
战船启碇。
刮去胡子的龙鹰和万仞雨坐在船尾处,任由自清晨开始的绵绵细雨洒在身上。
两岸山野平原,没入茫茫雾雨里,别具空蒙美态。
万仞雨苦思道:“忽然召你到总坛去,还要三个月的长时间,又有竞争的对手,且事关重大,为的是甚么事呢?”
龙鹰笑道:“想不通的事,最好不要去想。不过却给他们打乱了我的部署。”
万仞雨讶道:“你有何部署?”
龙鹰道:“我的部署就是要让中宗回复继承人的合法身份和地位,一切都朝这目标的方向进行。”
万仞雨一怔道:“要我留下来帮你吗?”
龙鹰道:“你放心携美回乡吧!若有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或女儿就更理想。在此事上,有太平和上官大家助我已足够有余,而我的对手就是圣上本人,人多不会起作用。”
万仞雨语重心长的道:“你须小心韦妃,真正拿主意的是她而非李显,而武曌最不喜欢的人正是她。照我看,武曌在有生之年仍不会让韦妃成为皇后,那即是说李显亦与帝座暂时无缘,直至武曌归天。”
龙鹰从容道:“这个我明白,我最终的目标,是将李隆基捧上帝座。李唐子弟里,只有他可算是个人物。”
万仞雨道:“这种事说来容易,想办得到却难如登天,因牵涉到整个武氏家族的切身利益。现在武氏子弟个个位高权重,若李唐复辟,怎还有他们容身之所?太平是李家的人,当然不会出问题,可是上官婉儿与武三思关系密切,立场暧昧,必须防她一手。”
龙鹰既忌上官婉儿的工于心计,又爱她的委婉狐媚,心情矛盾的叹道:“她确是最难对付的人,一般手段在她身上全不起作用,她比我更明白我自己。他奶奶的!如果能弄清楚她和武三思的真正关系,事情会好办多了。”
万仞雨欣然道:“你对她有这样的看法和了解,我放心多了。她也是最清楚武曌心意的人,对武曌的忠诚,也是我们须弄清楚的事,否则被她卖了仍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又压低声音道:“有可能发动一场政变吗?”
龙鹰苦笑道:“这方面想也不要想,照我看即使国老如何不满圣上在李唐子弟方面的处理,深心内对她仍是忠心耿耿。何况现在以实力论,我们完全不是圣上的对手。”
万仞雨讶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虽然从没有直接的说出来,且一字不提,但我却感觉到其中异样的情况。”
龙鹰奇怪道:“究竟是甚么事呢?”
万仞雨道:“你被押返神都,是因武曌要你将《道心种魔**》默写出来,为何你在这方面没说过半句话,更没透露武曌的反应和看法。现在书已完卷,武曌仍是讳莫如深,要将魔门典籍当众焚毁的许诺更像从没说过似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龙鹰苦笑道:“有些事,愈不清楚愈好。不要想那么多哩!好好享受和聂大家的画眉之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