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风月场所的戏份完后,剧情进展到国共联合抗战时期。
期间红玫瑰遭到邵谦拒绝,因爱生恨,竟是帮着国民党高官王长奇抓捕他入狱。然而日军大举压境,上海租界人心惶惶,国民党高层和共-党不得不达成暂时协议,监狱里的共犯必须全部放出。就这样,邵谦毅然来到了抗战前线。
剧组转换拍摄场地,前往西北内陆的一个贫瘠村庄。
拍摄条件的艰苦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但是一想到冯导严苛的个性,没有人再敢多置喙半个字。
才来了不过半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灰扑扑的。西北的风沙太大,一个不小心便沾满了沙尘,所以大家都提前准备好了防尘口罩和面巾。
这些倒不算什么,交通不便,饮食住宿条件简陋才是致命伤,便是有过经验的霍彦开始的时候也有些不适。
反倒是最该叫苦不迭的安盈盈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安之若素,适应能力倒是强得出乎意料。
最初的两天,很多人都有水土不服的迹象,倒是她担起了一部分剧组人员的工作,安排得有条不紊,简直令人刮目相看。一时许多人竟是忘了她曾经那般妖艳的形象,只觉得现在眼前的这个质朴农妇的打扮颇为顺眼。
又是一天的拍摄过去,所有人都已身心俱疲,而这块贫瘠的土地上能提供的有限,他们的嘴几乎都淡出了鸟来。
霍彦的脸眼见消瘦了不少,食欲减退,为了拍戏,勉强吃了一些,很快便倒头睡去,保存体力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睡梦中却是被一阵扑鼻的香味勾了起来。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却是看见背对着他一身臃肿的一个人影。
这么些时日的相处,他自然一眼便看出是安盈盈。
“你在干什么?”他撑身坐起,微一挑眉,都这会儿了,怎么她还没有休息。
每天拍戏累到极点,中午这一会儿的午休时间尤为宝贵。
却见她转过脏兮兮的脸蛋,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分外晶亮,一看见自己醒来更是高兴道:“你醒的倒是时候。”
他的眼睛顿时瞄到了桌上那碗正冒着热气的鱼汤。
“你......哪来的?”他忽的眼眸一滞。
这里的环境能吃上一条鱼极为不易,至少要驱车好几百公里的水泊才能捞到,她怎么弄到的?
“所以说你运气好啊。”安盈盈就像没看到他的怔楞愣似的继续道,“早上碰上一个从外面回来的村民,刚好带了几条新鲜鱼回来,好说歹说才问他买了一条,这不,听说你胃口不好,就给你炖了鱼汤。”
“怎么样,是不是闻着很香?快起来吧,小心放冷了。”
霍彦心头一震,她知道自己喜欢吃鱼特地做的?
这天气沾点冷水都刺骨的冰冷,做条鱼那得费多少的功夫......
更何况,这里的人,并不爱吃鱼。
霍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逆光的臃肿身影,竟显出了那么一丝笨拙可爱。
渐渐的,那清冷的眉梢微不可见地带了丝融融的暖意。
而门外站着的那道纤瘦的人影,终是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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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摄格外艰难,是一场在雨天泥地里翻滚的戏。
西北久未降甘霖,只能人工降雨,克服诸多困难后,第一分场的戏开始了。
霍彦的左脸多了一条明显的疤痕,头发胡子拉碴,穿着军服,站在雨天里,浑身泥泞,只是面对镜头的眼神是那样冷凝坚毅,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而他身后,却是一身农妇打扮的红玫瑰,洗尽铅华,卸下浓妆的她,满眼憔悴,可那双依旧动人的眼眸却只有他的身影。
“不要去......”
他似是没有听到般,毅然踏出了第一步。
“邵谦!我求你——”
“哗啦”一声,泥水四溅,是她决然跪地的声音。
白牡丹随着沦陷区的人民一同被抓紧了日军的监牢,凶多吉少,而在前线打游击战的邵谦闻知此事却是极力游说上司,攻打日军驻防大军,名为铲除据点,却是为了救出她。
上司只派发给他极为简陋的一支军队,送上门去,简直就是送死。
红玫瑰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命丧日军的刺刀下,才有了当下这出跪地拦人的戏码。
然而这场戏并不好拍,除却天气等不可抗因素,还有冯导对台词的严苛要求,总是缺了点什么,达不到他想要的那种感觉。
是了,还不够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