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仁信说到这里的时候，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还有什么？”

“他知道我住在哪！他还给了我一把这个，说是让我玩玩！”范仁信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才落下外套的拉链，然后竟然掏出一把枪来！

卫择不懂枪械，只知道这是一把手枪，看起来不是很大，看模样似乎是外国枪——只是瞎猜，国内手枪怎么样，他也没见过。

卫择叼着烟，几乎十几秒没动，然后才说话：“这枪里有没有子弹？真的假的？”

“我哪敢看！”范仁信拿着枪的模样都在打哆嗦，几乎是下意识要把这玩意往卫择手里塞，“你懂不懂？”

卫择接了过来，入手挺沉，不像是假的。得益于警匪片越来越考究的细节，卫择摸索了一下，找了几分钟，终于弄下了弹夹，一看，里面是有子弹的。

“他们怎么会知道你住哪的？”卫择头皮一阵发麻，本来他想着大不了以后不去，可现在情况似乎变得复杂了，“你告诉他们的？”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们？我又不傻！”

“你还不傻？不傻的人，会没事半夜去银行拍照玩？”卫择压低着声音吼，此刻她拿着手枪，感觉自己的体温都快被这冰冷的金属给抽干了，浑身发冷。要是对方控制范仁信，那肯定也能控制自己。

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冷静了一会，卫择又问：“会不会是他诈你？”

“肯定不会。”范仁信哭丧着脸，拿出手机，给卫择看了一张照片——就是一个普通的大门照片，门口还贴着崭新的对联。不用说，这就是范仁信家了。

“你之前没说他们知道你家啊？”

“是没说，”范仁信抽烟的手都在抖，“可能他们有什么超能力，就是专门跟踪人的，或者有读心术什么的……”

“还要什么读心术！”卫择的反应倒是快，“你之前也说了，他们能把子弹放到你口袋，那弄个带GPS定位的手机，放你口袋，也是简单的不得了……你当时是不是没检查过，直接就回家了？”

范仁信嘴巴张的大大的，就像一条刚被打捞上来的金鱼：“啊……”

“还说你不傻？”卫择狠狠把烟甩地上，踩了一脚，“要不你给你家里打电话，让他们先出门旅游一段时间。”

范仁信对这个主意很没信心：“我爸妈从来不听我的话，我待会晚上还要回家……要不然准得挨骂！”

卫择几乎无语了：“你TM命都敢玩，还怕挨骂？”

范仁信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就像正在被老师挨训，抗时间的学生。

“这样，你先回去，”卫择努力冷静了一下，帮范仁信想办法哄他爸妈，“先试试你爸妈口风，不管找什么借口，总之让他们出去旅游什么的，对了，拿上几千块钱，就说是你特别为他们攒的。”

“能找什么借口啊？”范仁信还是有点害怕。

“说你傻，你还非要证明给我看啊！”卫择自认为自己是没脾气的人，可现在也有点忍不住，“你今年几岁？”

“18，19了。”

“那就按18周岁算，就说这点钱是你寒假在网上兼职赚来的，是你送给他们的成年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大人了，总之，什么话好听说什么！你爸妈不感动你来找我，除非你压根就不是亲生的！”

“那他们要问我，在网上干什么赚的……我怎么说啊？”

卫择抱着自己脑袋，痛苦不已：“你不会很会玩游戏吗？他们不是一直反对你玩吗？那你就说自己玩游戏，直播赚的，一箭双雕！”

范仁信看得出来卫择也没什么耐性了，哦了一声，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然后就消失不见。

卫择看着手里这把枪，欲哭无泪，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人生的变化也太TM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