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王保保连连称是,“老家伙真以为自己是神医,却因瞧病栽到咱们手里,也够窝囊死了。”
成三路笑道:“那叫花子本来就无伤无病,只是生得瘦弱,又饿了几顿。嘿嘿,就算他是神仙,当然也诊不出病来。”王保保也笑道:“有病没病都分辨不出,老家伙这神医的名头算是毁了。”
成三路道:“神医嘛,对奇疾怪症自是痴迷得很。你爹久未露面,本来就传言甚多。咱们编出个内力尽失,也由不得旁人不信。再加上我叫师兄、你叫爹,咱们殷勤伺候着,谁能想到那是个叫花子?”
王保保深深折服,可是一想到白ri里管那叫花子磕头叫爹,仍气闷不已:“白让那臭要饭的占了便宜,后悔刚才没宰了他,反倒糟蹋了那些好东西给他。”
成三路喝了一口茶,说道:“算了。怎么说他也出了力,几件破东西有什么。至于面子上的事,你不说,我不说,这事能传到哪里去?把个要饭的弄死在家里,你就舒服了?”
几句话惊动了梁上之人。那蒙面人原本对二人的谈话并未在意,此刻听到这样一个离奇的jian计,也不禁竖起耳朵,专心听了起来。
王保保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骂道:“为了骗老家伙喝下毒茶,我可是丢尽了面子。”成三路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他真是被你骗过了?”王保保一愣。
成三路到底有些见识:“他是过于自负了,自恃医术高明,就算茶里有毒,他也没放在眼里,自以为害他不得。更何况我先喝了,他不想失了面子。又怎是被你骗过?”王保保听罢不禁泄气。
成三路嘴角露出得意的jian笑:“这早在你师叔的算计之中。要说赢,咱就赢在后面的第二招。”王保保一愣:“让他喝了毒茶不就完了?后面还有第二招?”
成三路诡异地一笑,说道:“他连张秉文那个半死不活的都能治好,可见是医道了得。你以为一杯毒茶就能将他撂倒了?”王保保大惊:“你是说,他自己可以解毒?那,那岂不是……”
成三路示意他冷静:“你以为找那杂耍班子来是做什么的?真为哄那小子高兴?”王保保一头雾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说法。
成三路一指桌上的白布袋子:“你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王保保莫名奇妙,伸去将那布袋翻开。梁上的那个人也正好看个清楚。袋子里有针包、刀套,仈jiu只各se瓷瓶,十多个大小纸包,一看就是医士大夫用的东西。
王保保先是一愣,接着便恍然大悟:“诓他们出去看热闹,原来是为了换他袋子里的药。师叔你太jian诈了!果然高明!这么一来,他医术再好,也无药可用。那毒茶便可要了他的老命。”
成三路更加得意:“我还告诉你,三ri之内,全城药铺都买不到他们的解毒之药。我早派人去料理好了。他只有慢慢等死。”
王保保赞叹之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傻小子已然厉害,老家伙是他师父,肯定更厉害。万一他发觉中毒,打上门来,岂不是又把药夺了?咱们还是赶紧毁了的好。”
“哎,不可不可。这可都是好东西,有钱都没处买去。你放心,这一层师叔早就想到了。我专门用了慢xing毒药,半个时辰以后才发作,那时他们早走远了。便要回来,这一路折腾,又是半个时辰,中毒已深,还能有多大本事?”
王保保还是不放心:“慢xing毒药,那他多久会死啊?如果撑个十天半月的,早找别的大夫看了。”
成三路笑道:“能让他撑个十天半月的,那还是毒药么?放心吧,他捱不过四个时辰。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到了明ri,就算给他解药,他也没命吃了。”
两人相对大笑了一阵。
要等着曾大小姐的消息,还不能去睡。成三路打了个哈欠,舒长两腿,仰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王保保将白布袋子丢到一边,无事可做,也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