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巴痴痴呆呆的走到了被气钟罩住的玄飞身旁,干眨了数次眼睛之后,才结结巴巴的指着气钟说道:“这……这……封魂钟,是我师父给玄飞罩上的?”
三奶奶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求死大师所为。塔尔巴,你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塔尔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哪知道为什么……”
脸上已经看起来够伤心的了,他的心中更是已经血泪直流,不停的哭喊着:“师父啊,我跟了你二十几年了,你为什么把封魂钟给了一个外人呢?”
封魂钟,乃是密宗至上法术。
封魂钟并不是用来伤敌,而是用来自保的或者保人的。
它最大的能力,就是可以力保人的元神不散。这样一来,不管是受到了再重的伤,只要慢慢将身体调理好,便是可以恢复原状。
像求死大师这种一心寻死的人是不会对自己用封魂钟的,而塔尔巴一直以来都求他将封魂钟封在自己的身上,以防自己会遇到个不测什么的,可是没有想到,这封魂钟却被求死封在了玄飞的身上。
塔尔巴欲哭无泪的看着那淡淡消散的金黄色气罩,有些哽咽的说道:“玄飞,不会有事的。大巫师,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告辞!”
“回去之后,替我谢谢你师父的救命之恩!”三奶奶吃力的作了个揖。
“知道了,大巫师也好生休息吧。”说完,塔尔巴便是失魂落魄的朝着远处走去。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扎玉红着急的看着嘴角依然有鲜血涌出的三奶奶。
三奶奶摇了摇头,道:“一回再向你解释。我先休息一下,你看好我们。”说完,她就闭上了双眼,运功调息起来。
而扎玉红,则是只能着急的站在她和玄飞之间,照看着两人的身体。
如果说,塔尔巴现在是欲哭无泪,扎玉红是心急如焚的话,那玄飞此刻就是生不如死。
无论是第一次被锁在棺材埋进地里,还是第一次见到恶鬼阴魂,玄飞都没有感到过如此的恐惧。
他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但是依然无法睁开双眼。
而中不停的传来嘶喊声、哭泣声、悲鸣声甚至还有阵阵动物呜咽的声音。
好像什么东西正在透过他的皮肤钻进体内,又好像是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在冲出体外。
好像是闻到了酒鬼爷爷吐出的垢物的恶臭,又仿佛是闻到了漂亮姐姐身上的香味。
一阵阵温馨至极、一阵阵恐怖直至的感觉涌现在玄飞的脑海中。
他已经极力的控制自己的大脑,但是他依然是无法抑制那因为害怕、恐惧而夺眶而出的眼泪。
在此刻,他本应该像平常孩子一样,大声喊叫着‘爸爸’或者‘妈妈’。
但是他却没有叫,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死死的咬着牙,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
金色的阳光撕裂了那块铺天盖地的黑布,远处的荒山之颠站着一位正在沐浴着清晨阳光的黑衣人。
他面对的仿佛不是阳光,而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阳光就像这个女人的手一样,抚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虽然他半张脸都被面具罩了起来,但是透过另外半张脸却是可以看出来,他在笑,他在开心的笑,就仿佛他的情人就站在他的对面抚摸着他的脸庞一般。
“他真的能杀死我吗?”一声质疑声从男人的身后传来。
男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脸色再次变的与那张由精铁制成的面具一般冰冷,解下了腰间那由上等犊皮制成的酒壶,“咕咚……咕咚……”他喝酒的声音就像是老牛喝水一般的粗鲁。
酒壶里的酒在瞬间就被他饮尽,他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打了个酒嗝之后,才懒洋洋的说道:“我说了,这世上能杀死你的人只有他一个!”
求死看着男人那漫不经气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生气的说道:“不,在我心中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男人转过脸来,透过那没戴面具的半边脸可以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眼神之中亦是充满了玩味,语气有些阴森的说道:“错,我不会杀你,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他的事,还没有完,别忘了,到时候要让你师兄出来助他一臂之力。”
男人的眼神令求死有些胆寒,他整了整思绪,才好奇的问道:“在这草原上还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事,需要我师兄出马?”
男人冷声说道:“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如若再敢有一句废话,你就犹如此壶!”
说罢,男人便将那酒壶挂回了腰间,直接从那荒山之颠跳了下去。
在阳光的照射下,求死头顶的汗珠额外的扎眼。
“像那个酒壶一样,被他玩弄于手掌之间吗?”
“你最好别骗我,那个小子最好能杀了我,不然的话,我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