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樱讽刺道:“有多少个男人能做柳下惠的?到时候都伺候到床上了,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好事呢?就算他坚持不要,可那那些丫鬟难道没想法么?就怕防不胜防!”她恨恨地道:“是男人就应该自己去拒绝,让女人去闹算什么?”
曲潋没想到她这般通透,顿时忍不住叹了口气,怨不得她心里会不爽快。
骆樱在曲潋这儿坐了很久,她今儿来找曲潋主要是为了倾诉自己的心情,这种事情她不知道和谁说,不管是父母或者是姐妹嫂子,都会认为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太惊骇世俗了,传出去会被人说善妒的,所以她没办法和她们说,只有曲潋才能理解她。
曲潋自然又好生地安慰了一翻,才让她心情转好,告辞离开。
送走了骆樱后,都到下午了,曲潋没想到两人一聊就聊了一个半时辰,已经错过了午休时间。
曲潋走回房,觉得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怕是再过段日子,就热得让人不想出门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走进房里,正想叫人端碗冰镇酸梅汤过来,便见到临窗的炕上,靠在那里入睡的少年。
他背靠着一个绸缎面的大迎枕,翻开的书摊在大腿上,一只手按压着,一只手支着脸,就这么睡着了。
看着他安祥的面容,眉眼舒展,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温柔起来。
曲潋摆了摆手,让丫鬟们退出去,自己走到炕旁,然后脱了鞋子爬上去,坐在他身边,支着脸看他。
被人这么大咧咧地看着,以纪凛的警觉性自然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对面支着脸盯着自己的少女,被那双清清澈澈的大眼睛这么一瞧,不禁有些失神。
“骆六姑娘走了?”纪凛合上了大腿上的书,将它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曲潋点头,“走了。”然后又将骆樱今日的来意告诉他。
以纪凛的聪明,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有些好笑,伸手抚过她的脸,然后扣住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个深吻。
事后,他将她拥到怀里,温声道:“你放心,没有人会插足到我们之间,你不喜欢,我便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曲潋心花怒放,抱着他不撒手。
在家休息了一日,纪凛便又回宫当差了。
纪凛不在的日子,曲潋除了去陪淑宜大长公主外,也抽出时间给他做夏衫。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时,也让常安多关注一下明方大师的消息。虽说淑宜大长公主已经让人去找了,可是曲潋心里也十分焦灼,忍不住也想出份力。
夏天到了,京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曲潋每天都热得不想出门,就算早上去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时,也会热出满身的汗。
而让曲潋失望的是,等夏天都过去时,还是没有明方大师的消息。
就在她失望之极时,曲潋某天去给婆婆请安时,终于面临了骆樱面临的问题。
“你嫁过来也有三个月多月了。”镇国公夫人开口道。
曲潋心中警铃大作,只觉得这句话的开白场后,接下来的话不是她愿意听的。
“我和你爹的年纪也大了,这京中很多勋贵府里的夫人像我这把年纪,都可以抱孙子了。”镇国公夫人一副很感叹的样子。
曲潋眨巴着眼睛,恭维道:“娘您放心,您看起来还很年轻。”
镇国公夫人冷睇了她一眼,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接着道:“暄风院伺候的人太少了,我这儿有两个调.教好的丫鬟,你今儿领回去吧。”
曲潋就知道会这样。
接着,便见隋嬷嬷领了两个像小妖精一样的妖媚丫鬟过来,一看那模样儿就像不安份的,和曲潋这种清纯型的小白花截然不同的类型。想来镇国公夫人心里也明白,想要给儿子找个小白花类型的,哪个能比得过曲潋,还不如找些妖媚型的,指不定还能有些作用。
曲潋装傻道:“娘,暄风院伺候的人已经够了,实在不用再添人了,还是留在您这儿伺候您吧。”
镇国公夫人斜睨着她,不容拒绝地道:“暄风院的情况我心里清楚,你也不用多说了,下去吧。”
曲潋见她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也不想和她硬碰硬,省得留下一个顶撞长辈或善妒的名声,当下很是乖巧柔顺地应下了,然后带着两个小妖精离开。
曲潋很是理智,并未因此动怒。她知道这里的规矩,虽然镇国公夫人急切了点儿,但是也是合情合理,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日不方便的时候,她就算不以曲潋无所出为由,也可以找其他的借口,毕竟纪凛房里没有人是事实。
所以这事情就算是淑宜大长公主知道,也不会帮她说什么,甚至如果她表现出一丝不愿,可能淑宜大长公主也认为她是个善妒的,指不定心里会不高兴。
这种事情,还是男人来表态比较好。
而镇国公夫人也有自己的打算,以前她送到暄风院的丫鬟都让纪凛从院墙上丢了出去,这回就让儿媳妇亲自将人领了回去,既然是他媳妇都同意了的,那孽子应该不会丢了吧?如果他敢丢,她也有理由将这罪名安在曲潋身上,看他会不会顾忌他媳妇。
一时间,婆媳俩其实都在等纪凛回来,然后等他的表现。
只是,婆媳俩都没有想到,纪凛的表现会这么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