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蠢蠢欲动、克制不住的心情,旁人或许无法体会,司马霁月却是心知肚明!
倘若司马凤翎对慕容长欢当真一点儿心思邪念都没有,以他一贯的作风,绝对不会用这样激烈的手段,同太子的人起正面的冲突!
要知道,他刚才对着新郎官儿抽的那一鞭子,力道可不轻啊!
若不然,以司马凤翎的能耐和谋算,即便要将慕容长欢堂而皇之地带走,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完全没有必要把新郎官儿整得那样惨烈!
这其中……又有谁敢说没有掺杂一星半点的私怨?
古人有云,红颜祸水。
这四个字,司马霁月向来不屑一顾。
然而时至今日,方才慢慢体会到了其中的真谛……以前不屑,只是因为没有遇上,而一旦遇上了,那便是一生一世的劫难,无法摆脱,更无法逃避。
不管是司马凤翎,还是他。
双手抚栏,五指微微攥紧,司马霁月眯着凤眼,注视着不远处的街道上,那一片混乱的场景。
有一个六王爷半路杀了出来,拦住了花轿,他这个九王爷自然就用不着再出手了,眼下他们共同的敌人无疑是那个一身大红喜袍的新郎官儿,所以当务之急……最要紧的便是将他收拾妥当!
至于他和司马凤翎之间的私人恩怨,则不必急于一时。
而且,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分出一个胜负来。
花轿外,双方人马混战依旧。
虽然司马凤翎带来的人马少,但一个个都是精英之才,足以以一当十,故而没花上多大的功夫,迎亲队伍的那一行人就已经显露了颓败之势,溃不成军。
花轿里头,争执同样还在继续,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只听慕容长欢义正言辞,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王爷!你收手罢!我说了不会跟你走,便不会跟你走!若不然,我早就去找你了,又何须捱到现在这个时候?!”
“理由!”
司马凤翎怒然道!
“你最好能给本王一个充足的理由,否则……本王说服不了自己,无法就此罢休!”
“你要理由是吗?”
慕容长欢忽然换上了凄切的语调,声音稍稍弱了一些,但还是颇为尖锐,哪怕是在一片嘈杂的吵嚷之中,也依然清晰可闻!
“理由很简单……我不能这么自私!为了一己之私,却置众人的处境于不顾!今日我若是同你走了,不但会害你背上不义之名,连累你同贵妃娘娘生出嫌隙,致使母子之间反目成仇!甚而还会害死天越表哥,叫娘亲无言面对秦家的列祖列宗!更甚者……一旦张大人恼羞成怒,去太子那边告了状,父侯和四哥在朝堂之中,只怕也会寸步难行……”
一番话,慕容长欢说得特别的慷慨激昂,正气慨然!
此时此刻,她故意这样说,并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而是为了夸大刑部尚书和太子的“恶行”!
慕容长欢就不相信了,今日这番话若是传了开去,对太子一点儿负面的影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