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睁开有些迷茫的双眼,他感觉到有人在拼命的摇他的肩膀,耳边也有一个尖利的声音拼命的叫喊,但听不清对方的话语。
只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痛苦和疯狂,轻而易举的被他觉察了出来。
他的心情于是越发迷茫,为眼前这个模糊的世界感到困惑。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在西部荒野的前线反抗军要塞内才对,被凡妮莎的女仆近卫军重重保护起来无人可以接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呢?
昏迷了?还是视觉出现了问题?为什么看不清任何东西?
当他迷茫的移动眼球时。入目的整个世界却是模糊得如同一团浆糊一般,无法分辨出任何东西、甚至无法分辨出最基本的颜色。
除了模糊,便只有模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不能说没有……
至少,这具身体的触感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身下床铺的可怕震动中,有一双手在拼命的摇晃他的肩膀,那个尖利的声音也拼命的叫喊着,然而话语中的内容却不是他能听懂的任何语言,让他心中充满迷茫。
这里……到底是哪儿?
这个想法还没有彻底浮现。那双拼命摇晃他肩膀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随后有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
粗暴而焦急。
滑腻腻的如同鼻涕虫划过食堂的恶心触感中,李云飞一愣,下意识的有些反胃。想要吐出胃里的东西,然而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愣住了。
“……吃了,没问题……”
“时流蛞蝓……翻译机能……听懂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宛若信号受到干扰的电视节目,让李云飞的心中充满了困惑。
这个声音……到底是谁?
并不是他任何的任何一个朋友或熟人的声音,但那柔和悦耳的音调,却毫无疑问的来自一个女人。
而且还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心中这样猜想着。李云飞不愿把如此好听声音的主人想象成一个丑陋的形象。
下一秒,那双手再一次抱住了他的肩膀,拼命的摇晃了起来。
“能听见我说话吗?李云飞,能听见我说话吗?吃了时流蛞蝓,你应该能听懂我说的话了吧?”
古古怪怪的询问中,李云飞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之前被对方强塞进嘴里的某种滑腻腻的东西。
蛞蝓……
这个词进入脑海的瞬间,李云飞猛地干呕了起来,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异常难受。
那痛苦的状态,似乎也被对方所感应到了一般,瞬间手忙脚乱。
“不好!他……怎么回事……是哪里出问题了吗?身体出现排斥反应了吗?怎么会这样……”
然后另一个声音响起,让李云飞一愣,几乎傻在了那里。
“不用担心,这家伙估计听懂了你说的蛞蝓,想到了某种恶心的鼻涕虫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
随后,在李云飞那傻愣愣的难以置信的等待中,那个声音的主人来到他的身边,手轻轻的放在了李云飞的肩膀上。
“能听得到我说话吧?”
平静而从容的话语中,声音的主人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想要李云飞回答的想法,“我知道你现在处境不怎么好,但没关系,我会过来接你。”
“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要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免得送掉自己的小命。”
“我可不想千辛万苦的过来后,发现找到的只剩下一堆腐烂的碎肉了。”
“那样的场景,可不是我所希望见到的。”
平静而从容的话语,一如既往的是李云飞所熟悉的那种高高在上。似乎只是一个高坐于云端上的女王偶尔瞩目凡间的一个平民,带着那种理所当然的漠然而冷静,却又让人无法忽略她的意志。
那是……王的意志。
李云飞愣住了,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僵硬。
“瑟……瑟瑟瑟瑟……瑟庄妮?!”
惊愕而难以置信的叫声中,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情再一次被打破,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从容,歇斯底里的嘶吼了出来。
“你在哪里?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怎么找不到你?!快跟我说,我马上带人救你!”
那歇斯底里的吼叫,似乎是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生怕一不小心放手了就会再次溺水,充满了恐惧。
而觉察到了李云飞这一份歇斯底里的心情,声音的主人、名叫瑟庄妮的女人沉默了数秒。
突然,李云飞的耳边响起了她的笑声,带着那种他所熟悉的嘲笑和高高在上,但其中却又夹杂着某种复杂的情绪,似乎安心下来的样子。
她这样笑着说道。
“你居然在担心我啊……”
手,轻轻的拍在了李云飞的肩膀上,名叫瑟庄妮的女人笑得很开心,“身为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你居然在担心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笑声中,一只手轻轻的点在了李云飞的胸口,将他推回了病床上躺着。
随后,李云飞响起了瑟庄妮最后的声音。
“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我可爱的小男人……”
开怀的笑声中,李云飞的视野模糊了一瞬,然后猛地清醒过来。
“瑟庄妮!”
他怒吼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看到了熟悉的卧室。
清晨的阳光中,几名正在收拾房间的女仆愕然的看着他,一脸愕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