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一瞧秦兵个个jing神,李信倒是忍不住有些技痒了起来,前些年参与过那一回角抵,之前不觉得,可如今被这赛场勾起回忆来,倒是想起极为有趣,李牧之前知晓他心事,并未将他名字报上去,但李信这会儿见猎心喜,便忍不住开口自荐了起来。
嬴政便了李信一眼,又将目光移到一旁站在蒙骜身后的蒙恬来。蒙恬今年已过二十八,唇上便开始慢慢蓄起胡子来,使得他少了些逼人的英气,而整个人刹时沉稳了不少,说句心里话,嬴政头一回见他这少年老成的模样时错愕了许久,只是他一向没有表情惯了,就算心里诧异面上自然也不出来,因此蒙恬不知自己开始留胡子一事,便使嬴政无语了一回。蒙恬前几年时参与角抵赛事,也拿过两回冠军,以后留起胡子便开始自认老人,不肯再轻易下场和年轻人争夺,这一点与李信心头的想法差不多,蒙恬见嬴政过来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原本以为自己不跟人争夺冠军是好事,可此时被李信这样一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将军年少有为,便下场试上一番!”嬴政夸了李信一句,李信之前见他蒙恬,自然注意到了蒙恬那唇上留起来的胡子,又听大王说自己年少有为,心里不由暗想,大王此意是不是在暗指我如今与蒙将军年纪相当,却至今未留胡须,起来便不是那样老成可靠?他这样一想,便又了蒙恬一眼。蒙恬站在蒙武身旁,蒙骜在座,纵然蒙武如今在秦国之中也算颇有身份,可老父在前自然没有他也同场坐下的道理,因此跟儿子都并列站在一起,两父子同样身材高大,亦都脸堂方正浓眉大眼,极具有堂堂男儿英气,可此时留了胡须,蒙武又并非年老之人,须发皆黑,起来此时便不如父子,反倒像是兄弟二人一般,一便忍不住想笑,连忙别开了脸,可是脸庞却是涨得通红。
李信的神se被众人瞧在眼内,禹缭自然猜出了李信想法,顿时恶趣味笑道:“蒙将军英雄气慨,蒙小将军亦是英武年少,如今父子二人并站一排,不似父子倒是兄弟一般。”众人连忙盯了过去,果然见二人容貌身材都相像得很,好多人忍不住拿袖子掩着嘴就笑,魏辙与蒙家人熟,不用避讳笑了出来:“这便是蒙将军正当壮年,子恬亦肖似其父。”禹缭与魏辙这两人一唱一和,将蒙恬与蒙武说得尴尬无比,对望一眼,果然都颇有照镜子的感觉,连忙就别开头去。
这个插曲一旦发生,这边场内顿时便谈笑了起来,也不拘什么礼节,气氛其乐融融。直到士兵们渐渐入场,说笑声才停了下来。此时不过五月初,天气虽然有些热,不过此时还不到盛夏,那阳光也并不令人难受,许多将领战士们是早习惯这样的太阳,更是不觉得有什么,场外被围得水泄不通,场中参赛的约十来万人便站上场来,因人数庞大,一开始比赛的she箭与角抵以及拼刀剑等几乎都是好几队人同时进行,场中被划为各自不同的几个区域,弓弩队两边空出一大块地来,弓弩手比赛时要比she箭的准力与远程距离,因此那箭羽尖便是没有做任务防护措施,为了以防误伤他人,所以弓弩队比赛的场地便足足比其它比赛场地宽了一倍不止,两边拉开距离来。而其余的长剑与刀戟等物俱都缠上了厚厚的布条,以免误伤旁人,一阵紧密如急骤雨点似的铜锣鼓响之后,先一轮参赛的士兵便已经站到了场zhong yang,李信眼尖的到了有好几个此时上场的便是赵国士兵,不由睁大了眼睛。
照例嬴政一开始前是要训上几句话,他一旦开口之时,诺大到几乎望不到边际的场中密密麻麻站了最少有四五十万人,但此时他一说话,竟然只听到呼吸声与缓缓吹来的风声,连一丝嘈杂声也不见,明明是人多的地方,却是给人一种静谧到骨子里的感觉,由此也可见秦兵治军之严纪律之好,恐怕就算是当世,也只是独一份儿了。嬴政心下满意,说的也是每回开口的那几句,末了是笑着大声道:“若今ri儿郎们表现得好,政自出五万钱,在军中设一宴,使诸位儿郎可好酒好肉吃上一顿,儿郎们今ri可有力气!”
他这喊话已经带上了真力,声音一响起,便似吼在众人耳朵边一般,众士兵们一听有肉吃有酒喝,众人都是jing神一振,齐大喝:“有使不完的力!”此时钱还不像后世贬值,一枚半两钱可买上不少东西了,一斗米不过才两三枚半两钱而已,纵然肉食贵上一些,但五万钱也可以买上不少了,一想到吃肉喝酒可管饱,众人顿时都开始燥动不安了起来。嬴政见到士兵们脸上的神情,又接着放了一把火:“如今驿道建成,尚差当值将士,若在驿道做事,便不用上战场,亦无生命威胁,今ri诸位儿郎若是自认本事不及人,不敢上战场冒险者,便可申请前往驿站之中!”一个不敢,一个安全无生命威胁的话,顿时将士兵们心里头的彪悍之气与血xing激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