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从一本闲书上看来的,作者的名字没有记载。”韦汝回话的功夫,一首歌唱罢,台下的众人纷纷鼓掌。
接下来的节目更奇怪,是三个人表演,说是群口相声又不像。台上摆着软榻、案几,上面摆着茶壶、点心、水果等等。看台上人的穿着,跟台下的百姓无异。
细细看下来,原来是表演一个县官在外面如何风光,在家里却怕媳妇的故事。他们表演的惟妙惟肖,逗趣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让台下的百姓捧腹大笑。
“这叫小品,就是几个人在一起把故事以表演的方式说出来。”韦汝简单介绍着。
“真有趣,是姐姐的主意?”幼仪一边笑一边问着,看见她点头不由得赞叹,“姐姐会经商,会做菜,会酿酒,还会排精彩的节目,不知道还有什么绝活。如此多才多艺,不知道要什么样的人物才能配得上?”
“小小年纪思想还挺复杂。不瞒你说,我是没打算嫁人的。”她对幼仪倒是敞开心扉,不隐瞒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幼仪虽然知道她心气必定高,要求也肯定特殊,却没想过她有不嫁人的想法。年轻的时候怎么过都成,可这一年比一年大,若是到了五六十岁身子再不好,身边连个知疼知热的亲人都没有,生活该有多辛苦啊!
“若是准确点说,我要嫁的男人不会有!”她接着说,“他要高大有男人味,有责任有担当。他要从一而终,始终把媳妇儿放在第一位。他要进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他要……”
幼仪听了直摇头,照这条件,别说是找夫君,就是找媳妇儿都够呛能找到。简直是比三从四德还要苛刻,天底下不会有男人愿意这样。照着这个标准找,可真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忽然,下面传来喧闹的声音。原来是表演节目中间穿插了一次抽奖,念到号码的人会得到锦绣坊送出的贵重礼品一份,而且还可以选择一个喜欢的花灯。不过花灯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拿走,被选中的花灯下面的字条被打开,得奖的人要照着字条上面的要求去做,才能顺利拿走花灯和礼品。
这次中奖的是个小公子,大约十三四的年纪,他选了一个古朴的棱柱形花灯,六面画着不同的山水画。字条被打开,上面写着让选中者赋诗词一首,要跟元宵佳节有关系。
下面立即有人起哄道:“小公子,看你年纪轻轻做诗词怕是难为了。不成我们大伙帮你,到时候礼品分一半就行!”
众人纷纷笑起来,那小公子也笑了,琢磨片刻吟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好诗!”立即有人拍手喊起来,方才起哄的人听了也喊着,“好是好,不过小公子年纪不大怎就有了心上人?还是去年就有了。”
本来就是为了一个乐呵,对于这样无伤大雅的玩笑谁都没往心里去。贾长贵把礼品拿过来,是一匹上好的锦缎,另外又吩咐人把花灯摘了下来。
“安公子的诗果然好,难怪小小年纪就有名气,不愧是出身书香世家。”
幼仪听见这话一皱眉,立即凝神往下瞧。正巧下面的小公子扬了一下头,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让幼仪忍不住神情一滞。
安家和,这个上辈子跟幼仪纠缠在一起的男人!此时此刻,幼仪再次见到他,竟然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原来年少不更事的他这般阳光、清秀,少了一份世故,一份深沉,一份圆滑。
回想上一世,幼仪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虽然嫁给他做妾室是为了荣华富贵,可说到底,幼仪对他是动了真情的。可就在她死后不久,安家和便又纳了一个新姨娘,接下来的几年,他始终也没消停过。原来,床上那些甜言蜜语,那些你侬我侬,不过是*之时随口说说罢了。只有她才当真,所以在死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才会痛苦不堪。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大可不必当真,若是当真,便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