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以为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嫂子的。”颜意很不屑地回答。
“你嫂子不在,还留下干嘛?”颜玦现在烦着呢,没有心思理她。
颜意闻言将自己随身的包包打开,边从里面拿出几包草药边说:“难为我为了颜家的子孙后代跑前跑后,奈何你居然不领情。”
她一边摇头一边自怨自哀,见颜玦真的不理自己,便喊了方婶过来,吩咐:“我妈让带过来的,我嫂子回来煎给她喝。上面的用量和时间都有,早晚两次就成。”
“好。”方婶赶紧接过来,应着。
“什么东西?”颜玦却蹙着眉问。
他还是问清楚的好,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盛夏吃。
“放心,没有毒的,只是有助于怀孕的药。”颜意回答,见颜玦眼中依旧疑惑,不由催促道:“拜托,哥哥你再加把劲吧,我嫂子怀不上都着急了。”
“她?”想到那个避孕药,颜玦才不相信。
“真的,我嫂子前阵子还去医院检查了呢,她身体没问题,都要怀疑你……”猛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及时煞住,但显然已经晚了。
只见面前的大哥笑得好看又危险,问:“怀疑什么?”
颜意陪笑着说:“没,没什么。”心里已经忍不住暗暗抽自己个耳光了。
颜玦显然并不信,高大的身影趋近,吓得颜意脸色都变了。
“怀疑你不行呗,可别说是我说的。”颜意急急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跑到院子里关上车门,犹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忍不住捶自己的猪脑袋。
嫂子,我又给你惹祸了咋办?
阿嚏!
彼时在盛家的盛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夜间天还是有些微凉,尤其高洁身体不好,此时正裹着薄薄的披肩坐在沙发上吃水果。见状忍不住关心地问:“这是怎么了?要感冒?”
盛夏揉揉鼻子,说:“没事。”
高洁看了眼表,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早点睡?”
盛夏点头。
高洁除了额头,手肘处有擦伤,腿也摔了下,伤势虽然不算太严重,但暂时也要坐轮椅,还好卧室本来就在一楼。
盛夏搀她上轮椅后,将她推了进去,伺候她洗漱。
高洁将毛巾递给她,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觉得现在的自己真幸福,这一下摔的也值。
“妈,我今晚跟你睡吧?”盛夏问。
与母亲这样亲近,记忆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自从她再婚,两人就没在一张床上睡好。
“当然好。”高洁欣然同意。
盛夏先将安置在床上,然后自己上楼拿了睡衣,洗了澡钻入被窝。两母女安静地说了会儿话,高洁便睡了过去。
盛夏看了眼自己黑屏的手机,其实还是想到了颜玦,根本睡不着。外面隐约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她下床出门,正好看到盛名峻回来。
他看到她穿着睡衣从高洁卧室出来显然也很意外,但还是问:“妈呢?”
“已经睡了。”盛夏回答。
盛名峻点点头,说:“我回来拿点东西。”
盛夏点头,也不多问。
这样安静的夜,本是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家,兄妹却因为一段畸恋而变得尴尬,甚至相对无言。
最终,盛名峻上了楼。
他打开书房,拿出自己需要的文件,再下楼时客厅里已经没有了盛夏的身影。
“少爷,太太和小姐都已经睡了,你不住下吗?”家里的佣人问。
“不了。”盛名峻收起心中的怅然,回答着走出去,发动引擎离开盛家老宅。
车子一路前行,最终开到市区的某处公寓。他暂时就住在这里,本来也是他名下的房子。装修虽然精致,却以暗色男士风格为主,可看出并不用心。
打开门,只见客厅里令亮着一盏立在的沙发旁阅读灯,光线有些暗。林解语本来盖着薄薄的毯子就睡在上面,听到动静后马上坐起来。
“名峻,回来了。”她问。
“嗯。”盛名峻颔首,迳自便往里走。关门时看到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由问:“有事?”
“你还要工作?”林解语问。
盛名峻不回答,那眼神就像在说她问的明显是废话。
林解语咬了下唇,说:“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明天就去跟她道歉。”
“不必了,以后你不出现在她们面前就好。”盛名峻这般回答,然后走进书房内。
林解语自然听出了他言语之下的嫌弃,两人虽然结了婚,但他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真的当成他的妻子,而是将她排除在外。
盛名峻坐下来,抬头见她也跟了进来。正要说什么,林解语便已经主动挽住他的手臂,身子也靠过来,喊:“名峻。”
这大晚上的,自己妻子穿着睡衣,用这样暗示性的语调喊自己的名字,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
盛名峻自然知道,却是厌恶地抽回手,说:“自己去睡。”
林解语走出这一步已经鼓起很大的勇气,见他仍然拒绝自己,委屈与羞愤纠结在一起,不由有些着恼,她跺着脚说:“盛名峻,我是你老婆。”
看看人家夫妻是怎么生活的?再看看他,连碰自己一下都不肯。
盛名峻却是不为所动,低头打开手里的文件。
林解语反正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觉得也没有什么脸面可要,便再次主动靠过去,寻找他的唇。
闺蜜说了,是男人总抗不住女人的诱惑,她就不信盛名峻一次两次抗拒,还能每次都抗拒自己?结婚都一个多月了,他不碰自己,说出去自己都没脸见人。
盛名峻却蹭地一下站起来,接着她身子被拎起直接扔到地上。
他对她,已经完全没有怜香惜玉可言。
林解语身子跌在地板上,手肘被擦痛,一股悲凉也忍不住涌上来。她说:“盛名峻,你就那么嫌弃我?”
“对。”盛名峻回答。
他看着她的眸子无波,完完全全的漠然将林解语刺伤。
“那么你喜欢谁?盛夏?”林解语忍不住问。
盛名峻薄唇抿紧,抬步便向外走。他不想跟她争论,因为除了争吵并没有任何结果。但显然林解语并不甘心,她忍不住嗤笑,道:“可惜她已经脏了。”
脏这个字入耳,盛名峻脚步停顿,因为他根本无法忍受有人将这个字用在盛夏身上。转眸,对上林解语嗤笑的眼眸。
她问:“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可以再说一遍?”他一步步朝她走来,他神色如同地狱来的恶魔一样。
林解语却并不怕,她站起来迎着他,因为她要的就是这样。她已经疯了,要么被宠爱要么被嫌恶,她忍受不了他对自己的冷漠。
畸形的婚姻,注意不会平静。
当他的手掌扼住她的脖子时,她眼睛里居然绽放出一股奇异的疯狂来。她手抚着他的手腕,温柔地问:“名峻,你亲生的妈妈如果知道,你这么疯狂地痴恋着将她逼疯的女人生的女儿,不知道她在天有灵会怎么想?”
盛名峻因她提到自己的母亲,眸色闪了一下,说:“你果然知道,颜意订婚那天你是故意的!”
他早就怀疑,那天宴会上她故意设计自己,引他说出那些来激怒她的父亲,最后设计他落水。若非知道那段往事,纵然知他不识水性,也不会有把握冒险。
“我知道什么不要紧,只是盛名峻,你难道爱盛夏已经爱到连自己的杀母之仇都漠视了吗?竟还视她的母亲为母?”林解语反问。
这话的信息量很大,大到盛名峻无法去承受。他原本想要忽略那些,不想让自己思绪受到影响,然而林解语却一再将那一点放大,戳中他的痛点。
“你有证据?”他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