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血可不管来的两人是何方神圣,他拾起自己被柳絮砍断的两截铁拐杖,运足内劲向着空中飞来的两人丢出去,看他们人在空中如何躲避。
那两截拐杖向那两人飞去,却忽见一直走在背后的那个少年急步走在老者的前面,将肩上一巨物挡在身前,两截拐杖都撞在那物上,司徒血尖眼一看,惊了一惊,是墓剑!
那么,那个少年就是?没错,来的两个人正是杨尧和凡一剑,凡一剑一头及膝白发,胡子也长到腰间,双臂上缠着一条粗铁链,十分霸气。
杨尧被两截拐杖阻了阻,所以落后凡一剑好几丈,凡一剑落到台上,扫了一眼周围躺着的人,又打量了一下司徒血:“一个人挑战武林正道,哼哼,有我当年的风范。”司徒血道:“你是谁?”
凡一剑正想回答,杨尧落到台上,他远远的就看到台上躺着的柳絮,所以一下来便扑到柳絮身边,轻轻抱起她,抹了她嘴角的血迹,呼喊道:“絮儿!絮儿,我是尧儿,收到请回答!”
凡一剑和司徒血同时汗了一脸。
柳絮此时以是奄奄一息,她是咬着牙撑到现在。听到杨尧的呼唤,柳絮微微睁开眼:“尧儿……”杨尧点点头:“是我,絮儿,你撑着点。”他四下望了望去寻找许江,许江虽然始终没有参与战斗,但因为站得太近,也被震伤。柳絮微微招起手,杨尧忙轻轻握住,柳絮道:“尧儿,在死之前能再见你一面,我这辈子也就没有太多遗憾了,只可惜没能……亲手杀死司徒血,报不了灭门之仇……”杨尧道:“絮儿,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就算把我一半的xing命给了你,我也愿意!”
杨尧将一股柔和的内力输送到柳絮体内,这股内力通过逆脉神功,不断的在她体内来回游走,调理她受伤的内脏,逆脉神功本以伤人xing命,在此时此刻却能用来治内伤,这得对这一门的内功心法cao控自如,杨尧此时的内功一定又超越了一个境界。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是这样的道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亦好亦坏,有利更有弊,只在你如何去运用。
只是司徒血就是那种yin险狡诈之人,见杨尧为柳絮输送内力疗伤,便身形一晃,绕过凡一剑,伸了右掌,使足九成内力,贯掌拍向杨尧。杨尧依然为柳絮输送内力,看也不看他一眼,左手举掌迎上去,“啪”,从杨尧那边传来的内力涛涛不绝,来回激荡如若狂chao,却是司徒血被拍得向后摔出去,虽然他在空中稳住了身形,不至于当众出羞,但落地后还是站不稳,一膝跪地,极不情愿的吐了口气。
司徒血道:“你不是掉进深洞里摔死了么!你是怎么做到的?”杨尧道:“那个洞是很深,我以为我也会摔死在里面,只是我心中牵挂着絮儿,我不能死,我不可以让絮儿一个人孤孤单单活在世上,所以我不能死。我在那里找到了寒潭,遇见了凡老前辈,虽然那个深洞,上窄下宽,无法攀爬,只是山洞里却有很多用来装干粮的箱子,于是我就把木箱拆了,用墓剑在壁上凿洞,将木板钉在石壁上做成栈道,沿着洞壁盘旋向上,这样就能很轻易的出来。”
凡一剑深深呼吸了天渊谷带着香味的空气,很感概的道:“想不到这世间上还有这么一个胜似仙境的山谷,如果能在这里住着,那我凡一剑定能再活上五百年。”
凡一剑?
茶讯一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他撑着站起身来道:“凡一剑?这怎么可能,凡一剑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死去了!”凡一剑打量了一下他问:“你是那位?”茶讯道:“晚辈玄武门第二十七代掌门茶讯。”凡一剑道:“原来三弟的后人。”茶迅向他行个礼道:“难道真是祖师伯!”凡一剑点点头:“行不名,坐不改姓,四灵宫四大元老之首,人称‘青龙’的凡一剑!”
这时,人群中朱雀门、玄武门的弟子纷纷在地上爬起,向凡一剑行礼:“祖师伯!”凡一剑笑到眼睛咪成一条线,道:“想不到两百年后还能见到师弟师妹们的后代,不必多礼。”
梅凌向洛怀箫道:“喂,姓洛的,他是忠的还是jian的?”洛怀箫摇摇头:“似乎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他都两百多岁,两百年前的江湖是什么样子,我就无从得知。”昆仑子道:“理论上是jian的,我师父风月子的师父说过,武林中曾有一大邪派,名叫四灵宫,四灵宫的开山祖师天山居士千叶子武功盖世,座下有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高徒,他们各掌一舵,与武林正道斗了数十年,不分胜负,它们稳坐天山,独占天边一角,只是后来似乎发生了一点变故,千叶子去世,四灵元老各自猜疑,最后相斗导致回四灵宫解体,此后他们四人就不知所踪。”
很显然,凡一剑都听在耳中,他感叹道:“师父离奇去世,我们都猜疑是我们四人里其中一人为了抢夺四灵宫宫主下一任所为,所以互相残杀,四灵宫从那刻起便瓦解,我们四人各奔东西,我就到了昆仑山,与当时的风月派第七任掌门凌虚子结下仇怨,想不到败在他手下,被囚寒潭之内。”
昆仑子道:“是那个冰窖,那里百余年没人去过,想不到还住着一个老古董。”
凡一剑不再理他,望向天渊谷外的天空叹了一口气道:“我原以为活在这世上的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想不到……他再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道:“三弟,我知道你还活在世上,事隔两百年,就算你恨我这个大师兄,经过这么多年,也该随岁月而流逝去,就算不念我们是同门,也念那些年,我们一起的师兄妹情谊,我敢说,就算再过几百年,你们还是我的好师弟好师妹,回来吧,我就在这里!”
他的声音以浑厚的内力说出,向着谷中各处飘散而去,不住地在山谷里回荡,他内力之深厚,在场每一个人都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