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眼珠子转转,重新将刀刃逼在这人眼前:“江兰天被囚禁在哪你不知道,那么他有一个结义兄弟你总见过的吧?他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他?是不是也遭了张柏里的毒手?”
“是不是叫汤无用的那人?见过,见过!他呀,不在我们望江楼,你们当时前脚一离开,他就跟上走了,骑着一匹马,样子很古怪,显得失魂落魄的,至于去了哪儿,我们就不知道了。”
羽衣刀刃逼近一寸,划在肌肤上,划出一道白色线痕,汉子以为已经划破了皮肉,惊恐万状地叫起来:“真的,我没有说谎,我要说谎便叫我不得好死,马上就死,大爷你绕过小人吧,小人不敢说谎。”
羽衣仔细查看,发现他目光惶恐,不像在说谎,便收起了刀子。
那个被踢中小腹的汉子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哼哼,羽衣没工夫跟他废话,飞快地点了两个人的穴道,将其中一人的外衫剥下来,自己穿上,然后将他们塞在一堆乱木柴下,这才拉开柴门,也不慌张,装出很镇静的样子,大步走出了望江楼的大门。
现在去哪儿呢?
肚子还饿着呢。
阿只也不知道被赶到哪儿去了。
想到阿只,她不由得沿着洛阳城的街市往前走,一直走到了闹市那一块,闪目打量,做买卖的小摊贩依旧挤作一团,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至极。那个胖大的包子大婶自然在卖包子,只是她身边没有阿只小小的乞讨的身影。
羽衣的目光搜寻了好大一圈儿。哪里都没有看到阿只。
说明他没有来这里。
那么他能去哪里?她明明听得张柏里吩咐手下说将阿只打一顿撵出去的。
羽衣肚子实在饿得慌,正在人丛里漫无目的地游窜呢,忽然有人拽她的衣襟,回头一看,一张脸笑嘻嘻望着她。小眼睛冲她一个劲儿眨巴。
正是小蝶。
羽衣又惊又喜,一把拉住她手,生怕她忽然又消失不见了,小蝶夸张地喊起来:“疼,疼死我啦,你慢点好不好?”
羽衣一松手,手里却多了两个软乎乎的东西还带着热气呢,低头看,正是包子。
小蝶挤挤眼,“你怎么穿成了这副样子。害我差点不敢相认了。吃吧,我看见你拧着屁股满大街游窜,就知道你肚子饿得受不了啦,我饿得挨不住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羽衣觉得偷东西吃不是好事,有点犹豫。小蝶哧哧地笑起来:“吃吧。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可这不是讨来的,是顺手牵羊拿来的。”
羽衣苦笑着,肚子里早就饿得咣当咣当作响了,哪里还能顾虑什么呢,就往嘴里塞。她边吃,小蝶边往她手里塞,羽衣一共吃了五个,感觉饱了,这才顾得上仔细看小蝶。小蝶抖着衣衫,变戏法一样又拿出好几个包子,张大嘴巴大口吃了起来。
胖乎乎的包子大婶正往这边看,羽衣顿时一惊,就要撒腿溜之大吉,谁知小蝶笑嘻嘻喊道:“怕什么,“放心,这不是偷的,是买的,我自己有钱,买的!”
羽衣拉起小蝶的手,问她昨夜去哪儿了,害自己白白担心一场。
小蝶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你真担心我啦?没有说谎?”
羽衣伸手捧住她小脸蛋,微笑道:“是真的,谁撒谎谁就是小狗。”
小蝶小嘴一瘪,没有任何征兆,就呜呜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