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不由得抬起头来打量他,但见他穿一件白色长衫,头发很长,在脑后用一根白色飘带扎束起来,腰间悬着一柄长剑,身长如玉,面相俊美,神态悠然,给人感觉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清秀书生。
羽衣不由得呆了一呆。
心里暗暗纳罕:“在这僻静乡野,哪里来的书生?还生得这么俊美?”
说实话,面对这样的秀雅男子,她都有点自惭形秽了,她身为女儿,也没有长得这么一副清秀的外貌。
再看白兰,这一男一女往一起一站,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绝佳璧人。
她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是羡慕这女子的好福气,还是有点儿嫉妒?说不清楚,可是这念头确确实实在心里那么一闪现。
但仅仅是一闪而过。
这么荒唐的想法,只能在它刚冒出来的时候就赶紧扑灭。
她想到了张一年,那个肥胖高大的汉子,性子却是那么憨实,为了一个并不相熟的女子,甘愿舍身,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羽衣慢慢回想着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旧事,从中原被掳往西域雪山的路上,他教她骑马,和她共乘一匹马,给她喂吃喂水,后来还背着她,遗憾的是那时候她和他都不知道心里喜欢上了彼此,还在不停地闹别扭,冷眼相向。
唉,那样的时光,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无比甜蜜呀。
还有在玄秘洞里,要不是他涉险相救,她哪能来到玉面侠跟前学到武功。以至于后来的林一叹。更是不可能见到了。
还有如今逃下光明顶来。追根溯源,都和张大哥的帮助有关系。
“张大哥,张大哥,你为我做的太多了,可我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回报于你。如今你又为我搭上性命,你叫我如何把你相忘呢?”心里这么想着,眼泪断线珠子一样一颗颗滚落下来。
白兰见她伤心,并不来劝慰。也不打搅,过去将草药取下来,虑在一个瓷碗里。
一股浓郁的药味在草棚里弥漫。
“你收留了两个哑巴,可叫他们住哪儿呢?”男子跟在白兰身后看她忙碌,忽然轻轻问道。
“他们有名字的,大哑、二哑!可不敢再哑巴哑巴地喊,我告诉你人家嘴里说不出,耳朵可灵性着呢!叫人家听到心里一定很难过,本来被人害成了残废,就够难过了。到了哪儿都被人喊成哑巴,换了你你会愿意啊?”
白兰娇声斥责道。
“哎呦呦。好厉害啊,收下他们便不认我这老朋友啦?呵呵,我这不是给你操心呢嘛。”
“我的事你什么时候操过心啦?你还不是心血来潮随口一问。哪儿住?这还不简单,屋后那空地上有现成的干木头,叫他们再搭一个茅屋不就得了,反正这山谷里枯草多的是。”
羽衣望着他们说话,听上去他们很相熟,言语间能随便打趣,但是又好象含着点陌生,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反正怪怪的,好像很亲近,又好像极疏远。
这是一种什么关系呢?羽衣也被自己的猜疑弄糊涂了,难道他们不是夫妻?那么便是情人了?
这时候男子轻轻迈步出去了,白兰端着药过来喂羽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