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哥哥不会带我去做坏事的。”
“……”这是什么逻辑?不会带坏你,难道就不会去教唆别人了么?教导主任被气了个仰倒。
慕景寒却在那一刻恍然大悟,无怪乎楚跃然如此宝贝他妹妹,敢情对方也是在全身心盲目地维护着他,这让作为独生子长大的他感觉有点羡慕。
“那个教导主任后来有没有刻意刁难你?”
“哪个?”宁悦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茫然道:“你是说我上高中以后的教导主任?还是同一个人吗?我不清楚……”
慕景寒有片刻的哑然,继而失笑,以她那种连人都记不住的性子,就算真的被刁难了,恐怕也不会注意到。
作为一个骨子里的兄控,宁悦在知道慕景寒就是那个害楚跃然被罚写检讨的罪魁祸首时,忍不住默默瞪了他一眼。慕景寒气定神闲地解释:“其实你哥也不算冤枉,虽说是我提起的,但烟却是跃然口袋里掏出来的。”
宁悦:“……你好意思吗?”
“为什么不?好歹我被口水荼毒了一个小时,换你哥他肯定更乐意写检讨。”
顿了顿,慕景寒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一样。”
……宁悦忽然觉得那个教导主任好可怜,被自己引以为傲的学生嫌弃成这样。
共同的经历回忆起来的时候能在不知不觉间拉近双方的距离,楚凡业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俩人聊得正热闹的样子,夫妻俩对视一眼,不禁都松了口气。
吃晚餐的过程中,面对楚太太朝她频频甩过来的眼神,宁悦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抬手舀了一勺子的菜放到慕景寒碗里:“慕……学长,吃菜。”
镇定地说完,宁悦继续埋头吃饭,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叫对方什么,叫名字总归有点别扭,但是他曾经是她的学长这总没错吧?
可能宁悦自己都没有察觉,此时的她在面对慕景寒时,已经可以做到用平常心来对待了。
这也正是慕景寒想看到的,他要的不是仰望、不是尊敬、更不是崇拜,他希望对方把他当成普通人,当做一个男人来相处。
只不过……慕景寒看着自己碗里的嫩黄嫩黄的玉米粒,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容吃了一口:“谢谢。其实我没把自己当外人。”
楚太太很满意:“对对对,别跟我们客气,景寒是自己人,怎么会是外人。”
宁悦:“……”
感觉好像她才是那个外人似的,宁悦也是醉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口,她只好低着头接着吃。
反倒是坐在她对面的楚跃然满是调侃地挑了挑眉,朝自家好友递过去一个兴味的眼神:清蒸玉米粒好吃吗,妹夫?
宁悦喜欢吃这道菜,但慕景寒却刚好相反,他讨厌一切颗粒状的食物,比如花生;比如豆子;比如……玉米。但不凑巧得是,这盘菜为了方便宁悦就摆在她手边,而刚刚在楚太太频繁的示意下,她那一顺手就舀了一勺子给他……不过不知者无罪,而且某人偏偏还吃得一脸心甘情愿,楚跃然会放过这个打趣他的机会才是怪了。
慕景寒淡定地瞥他一眼,又继续往嘴里送了第二口——算是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好不容易熬到晚餐结束,宁悦帮着收拾完碗筷,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慕景寒提出告辞的声音,她刚准备松一口气,忽然又听到了自家母亲的声音:
“悦悦,景寒要回去了,你帮我去送送他。”
宁悦:“……噢。”
把擦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宁悦走到已经起身站在沙发前的慕景寒面前,抬脸看着他:
“慕学长,我送你。”嗯,第二次叫这个称呼已经毫无压力了。
向大家打了个招呼,慕景寒和宁悦一起往门口走去。只是在出了大门后,眼见他走的方向并不是他停车的位置,宁悦忍不住开口叫住他:“喂,你要去哪里?”
“不叫慕学长了?”他回头,眉梢微扬的反问。
宁悦立马配合地改口:“慕学长,你要去哪儿?”
慕景寒轻笑一声,忽然低下脸凑了过来:“这么听话?”
宁悦一囧,不自在地别过脸,开始转移话题:“我只是想说,你车子不停在这个方向上。”
“哦。”他颔首应着,脚下却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我们散会儿步,顺便消消食。”
于是宁悦陪他在她家的花园里走了几圈,最后分别的时候,慕景寒从车后座里拿出来一个袋子递给她,对上她疑惑的眼神时,解释道:“衣服。”
“给我的?”
“嗯,你明天开始不是要跟叔叔一起晨跑么?”
这你都知道了?宁悦嘴角一抽,愁苦地说了声谢谢。
“跟我不用说谢谢。”慕景寒说,“因为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两个字。”
“那……有劳?”
慕景寒不说话了,而是用一种让宁悦头皮发麻的眼神看着她,就在她想说是开玩笑的时候,对方忽然俯下-身,触不及防地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压低了声音说:
“比起口头上的感谢,我更喜欢你用这样的行动来表达。”
条件反射捂住嘴唇的宁悦:“……”
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耍流氓,以后谁还敢收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