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赤身[***]的坐在床上,李兰英讲完之后,他沉思了一会儿,便叹道:“真是想不到,这杂毛鸡的命运会如此坎坷啊。”
李兰英叹了口气,然后回道:“可不是么,我这个兄弟这辈子就没好过,哎,那啥,话我也说了,你看看能不能别嫌麻烦帮一帮?”
刘伶笑了笑,然后又喝了一口酒,这才对李兰英说道:“帮到不难,想来是那个老家伙还在生我的气,上次你们走了以后我就把他给灌醉了,嘿嘿,所以他才不愿意亲自来说吧,也罢,反正我也要酿酒,要救杂毛鸡的话,恩,一般的酒糟是不行的,必须要用玉溪之水所酿之后的酒糟,玉溪是天地间三口灵泉之一,再加上我的酒力,大概能引回杂毛鸡的‘心’吧,但是…………”
刘伶说到了此处,便看了看李兰英,然后对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但是,心虽然能够修补,可心中的裂痕却还在啊,如果是杂毛鸡自己不想好,那我们谁都帮不了他。”
李兰英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确实,刚才陈抟也是这般对他说的,张是非的这颗‘心’虽然能够修补,可是如果他依旧沉沦于悲伤之中的话,那不管是谁,都救不了他,也就是说,张是非能不能真正的好起来,还要靠他自己。
但是没办法啊,兄弟不就是用来帮的么,李兰英知道自己力薄,但是总要去争取,做一些能够做到的事情,之后的事,就要靠张是非的造化了,不过,李兰英始终坚信,张是非一定会挺过来的,因为,在自己深入魔障之时,也是张是非救了他,张是非唤醒了他心中最珍惜之物,张是非虽然平时里散漫且不务正业,但是李兰英能够发觉,其实在回去的这半年之中,张是非要比任何人都热爱生活。
李兰英想到了这里,便对着那刘伶说道:“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你把酒糟给我吧,好么?”
刘伶听他这么一说,竟摇了摇头,李兰英顿时急了,他心想着这家伙真不够义气,亏了我还带了五块钱的老村藏给他,但是现在情势紧急,他也不能生气,只见他放下了酒坛子之后,便起身说道:“怎么,不白给么?那好,我拿东西跟你换,成不成。”
说罢,李兰英便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摸索出一物递了过去,而那刘伶苦笑了一下,对着李兰英说道:“不是不白给,是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啊,那个老家伙占了竹林,我上次灌倒他以后有些理亏就没去过玉溪,现在手里也没有存货,怎么给…………啊!!!!!”
刘伶的话还没有说完,竟然大喊了出来,一副天塌了似的表情望着李兰英手里的那个东西,他的眼睛本来小的可怜,但是这一惊讶,竟然瞪的跟铜铃一般大小,名副其实的如果眼眶再大点眼珠子都要飞出来的架势,只见他张大了嘴,然后不住的指着李兰英手中的东西说道:“你你你你你这是?”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刘伶说道:“是啦,这就是我俩走之前你摆脱我俩找的东西,死鬼流的眼泪,正好让我们得到了,来,给你吧。”
说罢,他一挥手,将那颗晶莹剔透的女鬼泪抛给了刘伶,刘伶见到了这个朝思暮想的宝物,哪里还淡定的下来,看他的举动,完全不像是刚才接酒的那般洒脱,他当真是紧张了,只见他就像是个孩子似地,用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那颗女鬼泪,然后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李兰英:“你…………真的要给我?”
“是啦是啦。”李兰英见到这个老孙子此时一副真孙子的模样,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啊,你快点儿说,到底怎么才能得到那个酒糟?”
刘伶咽了口吐沫,然后不住的打量着这颗女鬼泪,望了一会儿后,才用饱经沧桑的语气说道:“等待了多少年,难道这真的是天意么?”
说到了这里,他的眼睛竟然红了,似乎又要哭出来一般,李兰英叹了口气,心想着这玩意儿有这么重要么,想当初那女鬼大姐哭的时候也没见的有多麻烦啊?
李兰英哪里知道,这女鬼泪确实是世间罕有之物,鬼,也就是魂魄,本是无形之事,虽然我们竟让将鬼哭狼嚎,但无形之事又岂能孕出有形之物?所以这颗眼泪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而刘伶由于某种原因,自困与瀛洲无数岁月,为的就是有朝一曰能够将最后两瓶酒酿成,脱离最后的执着,现如今终于被他得到其中之一,又怎能让他这个仙人不激动?
不过还好,这老孙子虽然激动,但是却也挺明白事理,只见他想将这珠子收起,却苦于自己浑身衣无寸缕,他这才有些尴尬,快速的从地上捡起脏兮兮的胖子披在身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女鬼泪收在了怀里,做完了这些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大恩不言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记在心里,走吧,也不是要面子的时候了,那个老家伙要骂就骂吧,娘的,又不是没骂过,咱们现在就去玉溪取水,然后酿酒救杂毛鸡!”
李兰英心中大喜,当下就与这刘伶一起下山,直奔那竹林之中的玉溪而去,到了地方,李兰英只见到溪边此时正立着两个人,正是那陈抟和燃西,陈抟似乎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他算准了刘伶回来,而那燃西则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坐在溪边,痴痴的望着如同碧玉一般的水面映出自己的倒影,这确实是一滩很奇妙的水,燃西在这水面之上所映出的影子,竟然是它年轻时的模样,燃西望着水中自己那绝美的容颜,脸上尽是悲伤。
因为倒影在美,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看的见,却永远也得不到了。
真搞不懂陈抟为什么要让它到这里来,但是这也不是李兰英在意的事情了,见到那满脸坏笑的陈抟,刘伶心中是出奇的厌恶,他本是自知理亏,所以才没有发作,而是一声不吭的来到了溪边,慢慢的盛了了葫芦的溪水,然后转身就走。
可是,当他走到了那陈抟的身边时,却还是立住了,只见他犹豫了一会儿,便有些不自然的张口问道:“它就是那蜘蛛?”
陈抟点了点头,然后笑呵呵的对着他说道:“对,一只还有两天寿元的蜘蛛,真可怜,就像是…………”
“闭嘴,你个老杂毛。”只见那刘伶哼了一声,然后转头望了望燃西,这才转身向回走去,他走了几步后,便站立了脚步,然后也没回头,只是用后背对着陈抟叹道:“我知道了,我等得就是这一天,明天酒就会釀好,之后就要看杂毛鸡自己的造化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