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瀚道:“倘若是抚琴,云瀚自然当仁不让,可若是比斗。先觉士子初入修行之境,只怕是大大的不公。此比有违圣人之道……”
陆守寻微微皱眉。
东郭玄武喝道:“真是迂腐,今日之比关乎轩辕雪峰这等异端邪魔的去留,岂能是小事?陆师让你出马,是对你姜家高看一眼,尔后辈士子,岂能忤陆学宗之厚爱?”
姜云瀚站起身来,道:“家父教诲不敢忘,圣人之道不敢忘,今日之比本就如闹剧一般,我大楚士子,当堂堂正正,岂能这般欺凌武陵学界?”
姜云瀚其貌不扬,可是言辞却是大为不凡,极有风骨。
陆守寻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有道是魔高一丈,邪魔歪道是无所不用其极,今日之比该轩辕四人命不该绝……”
他轻轻摆手,示意姜云瀚后退。
然后他眼睛盯着轩辕雪峰,道:“轩辕先生,今日之比就此作罢!尔等四人自可离开武陵,不过倘若下次尔等再犯我大楚之境,我陆守寻却绝不像今日这般心慈手软……”
“呃……”陆守寻这一说,全场皆惊。
东郭玄武,季孙空,孟孙长河三人几乎同时上前一步,道:“陆学宗!”
陆守寻举手道:“诸公无需再说,我意已决。云瀚弱冠之年,便心中常有圣人之道,我等皆大楚栋梁,岂能不及弱冠小儿?”
陆守寻说完,背负双手,但见其长须迎风舞动,那份气度,当真便是一方宗主风范。
轩辕雪峰桀桀一笑,道:“陆学宗,说起来我从不信圣人之道,不过今日却有些佩服你这等气度和风采。有道是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今日我等四兄弟便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如能再会,我当再向学宗请益。”
轩辕雪峰说话间,深深的看了一眼唐雨,心中尽是遗憾。
他心中已然明白,他的心思已然被陆守寻洞察,陆守寻甘愿放弃后面所有的赌约,便是要断了他的心思。
唐先觉他是带不走了,却换了此次全身而退。
要知道他和陈宇翔四人次来武陵,是抱了必死之心的,毕竟在圣人学派的境内,他的存在可谓是犯了大忌讳。
按常理说,此次能全身而退,而且能解武陵之危,理应是大大的成功。
可是轩辕雪峰内心却没有半分高兴,只觉得此行有太多的遗憾。
武陵学界的传承,陆守寻是断然不会让他们再传给唐雨的,此为第一遗憾。
唐雨注定了无法离开大楚,此为第二遗憾。
大楚权阀豪门掌控天下的局面,注定无法改变,武陵学界的前途依旧为卜,此为第三遗憾。
诸多遗憾在心中,轩辕雪峰哪里还有全身而退的庆幸?
就在他脸色变幻之间,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轩辕小子,你大可不必这般忧心,先觉在大楚有我照拂,却定然不会是池中物。你们那些所谓的武陵传承,今日未能传,他日也可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轩辕雪峰浑身一震,立刻环顾四周。
可是四面八方皆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又哪里能找到说话之人?
说起来此次武陵危机,他事先也并不知晓,而是有隐者学派的高人传讯他才知道武陵学界恐怕有倾覆之危机。
此时再得传音,那定然和那传讯之人是同出一脉。
此人传音之法,以他的修为竟然无法洞察其妙,要知道他不仅才学精深,而且是魔法师,可是此传音之术他竟然分辨不出究竟是修行之道还是魔法之道。
由此推断,对方的修为要远远高于他,堪称是深不可测。
他心中震惊,然而旋即便释然。
他念头转动,心想唐先觉有此等才华,定然有高人指点,苍穹大陆,隐者学派之中高手如云,此人能连番示警,应该是友非敌。
有这等强者在从旁关照,唐先觉在大楚也不会吃亏。
再看陆守寻此人,应该也是对唐先觉动了大心思,大楚之国,别的权阀豪门皆不值一提,可是陆门却是放眼苍穹大陆都是响当当的存在,着实不可轻辱。
唐先觉能入陆门,却比跟随自己四兄弟浪迹天涯要强很多。
一念及此,他心中诸般遗憾尽去,哈哈大笑道:“几位兄台,你们还等什么?莫非还舍不得武陵这帮书呆子么?”
陈宇翔红着脸,道:“老四,可是我们的传承……”
“走了!先觉小儿才华高绝,才不稀罕你们几个那三脚猫的传承呢!咱们再不走,陆学宗又要和我们打群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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