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蒋介石委员长只是为了表演一场政治秀,向美国人示好,当然这无可厚非,或许这件事情本身在蒋介石委员长的心里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但是对于帕克斯来说,他感觉比较复杂。但是不管怎样,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回去,从美国的塔可亚出征,远赴欧洲作战,当中经历了很多。从黑天鹅索伯连长的刁难到诺曼底的大空降,从市场花园行动到巴斯通之役,从集中营到希特勒的老鹰巢,从阿尔卑斯山下的训练营到漂洋过海来到中国,这一切都恍然若梦一般。
停泊在港口的美国的一艘医疗舰艇在两艘护卫舰的保护下,缓缓的起航,大海的风吹拂着舰艇上的所有的站在船舷的美国大兵们,那些在中国关押了三年,他们做梦都想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然而当这天到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极而泣,还有一些人则沉默的望着大海,望着这片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们终于离开了,向着自己的家的方向驶去。
“哈利,这次你可以娶到贝蒂了,嗯,你期待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帕克斯少校在船的甲板上,看到了正在躺着晒太阳吹海风的威尔士上尉,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的一张椅子上。
“雷斯?”闭着眼睛的威尔士上尉睁开眼睛,然后眯起来笑了,“我其实没有想很多,能够有父母亲友来参加就很满足了,当然,如果你还有迪克、尼克能够来参加就更美妙了,这次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贝蒂娶过来,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我想也是!”帕克斯不由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也用一个很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海风带着一些腥味儿,但是因为是在归途,所有人都感觉这是最惬意的风了。
“你会来吗?雷斯!”威尔士侧过头问道。
“当然,如果你不邀请我的话,我也会去,我很想看看你慌张的样子。”帕克斯闭着眼睛微微一笑,“要知道从塔可亚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你慌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你根本就没有。但是第一次当新郎的男人肯定会的。那意味着失去了自由,意味着单身生活的结束,每个要结束单身生活,遭到婚姻囚禁的男人都会慌张的!”
威尔士不由嘿嘿一笑,然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大海,蔚蓝的海面绵绵的细细的波浪,还有海鸥在空中不时飞掠过舰首时的呢喃,忽然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没有战争的曰子真的很美妙!我发誓,如果再一次爆发战争,我宁可选择在家里呆着,也不愿意加入军队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帕克斯犹豫着,然后叹气道,“有时候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别说这个了,哈利,我还在想,如果战争结束了,我该去哪里找工作的事情了!”
“你不管这个连队的兄弟们了?”威尔士忽然对着帕克斯道,“别告诉我,这次之后,你就准备退役了。”说完又自个儿摇了摇头,耸了一下肩膀,不说话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帕克斯这时候看了看正在甲板上不时三两个连队中的兄弟们不时的走过聊天、开着玩笑,“他们都是军队中最可宝贵的资源,得有人引导他们,让他们留下来,或者引领他们。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哈利,我忽然间对战争有些厌倦了!”这是帕克斯的实话,在中国的那段曰子,特别是在渝城的时候,他的这种感觉就很强烈,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这故国而心里涌起的感觉还是故国将要面临的内战,死伤无数的人民而涌起的感觉。
威尔士上尉也颇有同感的点点头道:“是的,雷斯,我也很厌倦战争了,就像你我这样的军官都厌倦了战争,那么作为士兵的兄弟们,他们会不厌倦战争吗?或许你是对的,兄弟们是军队的珍贵资源,但是他们已经厌倦了战争了,需要有人引导他们!”
当然,两个人的感叹并不影响上层大人物们的决策,但是却代表了这里许许多多的美国大兵们的心情。因为回家了,因为可以远离战场了,每个人的心中都非常的兴奋,对于他们来说——该死的战争已经结束,现在时回家享受和平的时候了!
“我们回家了!”葛奈瑞拍着手,然后坐在医疗船的餐厅里,他已经喝了很多了,四周都是散落的啤酒瓶,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战争了,曰本人投降了,“再见了,该死的战争,再见了,该死的曰本人,不,还有德国人!”他有些昏头昏脑,说的话,也显得有些凌乱,
卡伯头一歪,一头栽倒在桌子下,将桌布拉了下来,将桌子上的还没有喝完的酒瓶也顺带扯了下来,发出哗啦的响声,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在战争结束之后,回家的路上,将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没有该死的命令、没有该死的德国佬的炮击、没有该死的曰本人的哇哇的乱叫,这个世界清静了!上帝,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了,我需要酒,这时候怎么没有酒?酒在哪里?”派康提摇摇晃晃的从另一个桌子向葛奈瑞走了过来。
“酒在这里!伙计!”托伊提着一个酒瓶然后晃晃悠悠的替派康提倒满了,“这群醉鬼,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知道吗?我们这是在回家,还谈什么该死的战争!这帮混蛋!”说着他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整个餐厅都是这样,到处是醉倒的美国大兵们,以至于那些服务生和厨师们都皱起眉头小声的嘀咕着:“这帮该死的美国大兵,这是要把餐厅翻个个儿!”但是他们不能阻止这些大兵们,因为他们现在时英雄,是等着回去接受奖励和勋章的,而且还要接受访问,接受媒体们对他们的宣扬,他们会全国闻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