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上,全哥儿他爹也来劝我。我那婆婆更是不知何时,把床都钉好了,我才一时没有想清楚,就让闺女搬过去了。
要是早知道,这丫头一搬出去,就不跟我亲了,我哪里还会肯呢。
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就瞅出不对来了,也不是没有提过让麦香再搬回来,可,那丫头竟是连连摇着头拒绝了。
想想她那时候,看我的眼神,就跟见了老虎,瑟瑟害怕的模样,我这心里头就跟刀割了似的。”
杨麦香凝神听着,这才明白,原来这种种的因果事情里头,还有这样不为她知的说法,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如此的误会。
想那原主,定是被郑氏威胁过后,才不敢与亲娘道说,甚至,曾经有那可以搬出去脱离苦海的机会,她都没有胆子抓住。
想到这些,杨麦香不禁心里对郑氏更添了一丝恨意,同时,亦有些莫名的高兴和激动,似乎知道了王氏并不是她误会的那样,并不是真的不在意她,不爱护她,就忍不住愉悦……
又听到屋里,王氏越发带了哭腔的话语……
“都说,闺女是娘的小棉袄。可麦香对我生分到这般程度,我这心里也是酸苦的很啊!
这一大家子不着调的人,里里外外,都要我忙活个不停。娘也晓得,我那公婆是个啥子性子!
虽说打从我进门第二日起,婆婆就说把这家交给我当了!可,真论起来,除了里里外外忙不完的活计之外,这家里还有啥家当,能够在我这里做主的?哪怕平日里烧火做饭的,多费了根柴火,她都能靠在门框边上,嘀咕个大半天的。
我也就是担了个当家的名头,真正做主的事,哪里又有我说话的份了?再就是,要真是家里揭不开锅了,他们才会拿着‘是我在当家’的话头堵我,逼着我回娘家去借粮借钱!
我这一肚子的苦水,平日里连个倒说的人都没有,全哥儿他爹,别瞅着面上老老实实,闷不吭声的,其实,那心压根就没真的跟我过在一处。
我哪里看不出,在他的心里,老婆孩子啥的,都比不上爹娘兄弟亲香重要。耳根子又软,只要公婆随便念上几句,他就信得真真的。
从来都是拿我当个外姓的人儿啊,就连前些年老二不懂事理,时时顶撞我,动不动就在我面前砸锅砸碗的,他都没帮衬我说过一句半句,只叫我忍着……
倘若不是为了这三个孩子,我这日子早就过不去了……还有我那可怜的平哥儿,这么小的年纪,就被他们狠心送到镇上当学徒了!娘也晓得,这学徒哪里又是那么好当的哩,不得回家另说,动不动的,就是被师傅打骂使唤的……”
耳边,王氏哭诉的声响越来越大,想是委屈的够了,平日里又总是压抑着自个儿,这回却是越想越凄苦,释放一般,哭了个没停。
那哭声里,夹杂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和酸楚,听得杨麦香心里十分的不好受,亦有些自责,想想她自己误会了王氏这么些天,却是从来都没能从她的立场里去想想。
更没想到,自己的冷淡,竟是这般伤到了她作为母亲的心了,那么,以后,就把她真正的当做亲娘来爱护吧。
到了后来,屋里便传来了两个压抑的哭声,想是孙氏也跟着控制不住哭起来了吧,母女两个倒是好好的抱在一处大哭了一场……
杨麦香忍着眼里的泪水,默默地牵着面上亦没了嬉笑的全哥儿,悄悄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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