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守军听着,我们是高邮府的正义之师,前来解救深受鞑子欺凌的同胞,我军火炮威力巨大,一旦战斗打响,你们必定全军覆没,如果出来投降,只要手上没有沾过自己人的鲜血,每人都可以分得五亩田地,免去三年赋税。”
突然,伴随着风声,传来了许多人的喊声。
有些不太清晰,但是,好多人还是听懂了,顿时,一些人心思动了起来。
自己来当兵,只是为了有口饭吃,如果真的能有五亩田地,还免去三年赋税,那自己何愁没有饭吃?又何必冒着生死的危险,来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弩机,给我瞄准发出声音的地方,射击!”兀哈达喊道。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喊声,会给自己守军的士气造成较大的影响。
“报告,我们的弩机,射击不到那么远。”负责艹纵弩机的士兵说道。
对方离这里足足有一千步,弩机根本发射不了那么远。
“那也给我射击,我们城内箭矢很多,不怕消耗这点。”兀哈达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个声音,靠近城头的百姓也听到了。
早晨发现城门被关,百姓们就知道可能出事了。刚才的火炮声,更是让他们惊心,战火纷飞,无辜的百姓是最可怜的,他们蜷缩在家中,想着假若城破,是不是该跟着逃走。
听到喊声,知道是高邮的张士诚的队伍,他们就不再害怕了,张士诚的辖地里,没有地主,每人都可以分得五亩土地,好多活不下去的人,都迁移到了那里,他们早就开始向往了。
现在,听说张士诚的军队已经打到了城外,他们巴不得军队赶紧打进城来,给自己分土地,明年开春,种自己的土地,才有了当家做主人的感觉。
当然,也有一些人,就不那么高兴了,那些占有很多田地的人,个个哭丧着脸,自己的土地,弄不好就要被那些反贼给分了,自己还不能说,据说当初在兴化,许多大户都被泥腿子给抢了。
声音,也传到了两个特殊的人的耳朵里:何照依和敏敏。
当初本来想去找扩廓大哥救脱脱,但是,被何照杰从中破坏,阴魂不散的何照杰终于消失,而她们俩也失去了找扩廓大哥的能力,无奈之下,只好来到了平江路。
在平江路,何照依又做起了粮食的买卖,准备伺机卖到大都去,今年的这个冬天,大都的米价涨了十倍,这要是运过去了,可是暴利。
而敏敏,一直都在担心爹爹的安危,她一直在打探消息,得知扩廓大哥已经派兵保护爹爹,爹爹虽然回了大都,但是,并没有受到虐待。
但是,在大都城外,爹爹又被皇上的一道圣旨,发配去了边疆,敏敏担心爹爹,却又无能为力,这一切,都是歼臣哈麻做出来的,现在,在外面早就流传开了,爹爹是被陷害的,天下人都知道,而对于皇上的昏庸无为,听信歼臣,敏敏也已经死了心。
而看到天下百姓流离失所,而张士诚的治下,却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敏敏心中的天平,已经在向张士诚倾斜。
但是,爹爹却是他打败的,爹爹若是未败,怎么会中了哈麻的恶语中伤?敏敏心中,始终无法面对张士诚。
如今,张士诚的军队又在外面,难道这就是天意?为什么自己怎么逃,却始终逃不出这个男人的势力范围?
和敏敏的矛盾心情不同,何照依则是有些高兴,有些激动,在她的心里,永远也不能忘记自己生命中这个最重要的男人,再说,自己被他围在了这里,自己想逃,也逃不掉了。
她倒不担心,万一城破,起义军会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虽然城内富户极多,只要不是为非作歹,罪大恶极之徒,起义军是不会抄他们的家的。
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呆着,等待起义军接收了这里,然后去见士诚哥哥!
为什么要去见他?因为自己还有许多粮食,没有他的允许,自己是无法运出城去的,这个借口,好像很高明,其实,她知道,自己只是想去见士诚哥哥,仅此而已。
自己赚下的银子,足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自己这么做,恐怕都是在赌气而已。
城内暗波涌动,张阳当初派来保卫何照依的李行素等人,既然来到了平江,那就不客气了,他们开始活跃起来,留下几个人保护何照依,剩下的,都拿着天阙铳,溜了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