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贾诩对张任的评价应该是“有勇有谋”,特此更改。]
汉献帝建安十二年(199年)七月,周瑜用计诱歼彭城守军于城外,曹豹战死。
八月,以孙乾为首的徐州士族献城投降,同月,下邳国、东海郡、瑯玡郡皆降,孙权坐领徐州五郡,至此,孙权已经尽有徐扬两州,治下人口近七百万众,声威大振。九月,孙权自领大司马,爵进吴公,同时迁治所至寿春,以示与马跃分庭抗礼之决心。
寿春,吴公府邸。
孙权正召集麾下文官武将议事。
徐庶道:“主公,细作回报马屠夫、贾毒士已经同赴漠北,看来不出本月马屠夫就该出动漠北铁骑南下中原了!另外,驻扎南阳的十万川军在马屠夫麾下大将徐晃,谋士法正的率领下进驻嵩山南麓,随时可能东进颖川或者寇略汝南。”
孙权道:“孤新得徐州,马屠夫自然不会善罢干休。”
徐庶道:“此外,马屠夫麾下头号大将高顺率领的八万精锐已经东出汜水,正向荥阳、许昌一线逼进!这八万人可是真正的精锐,其中三万西凉铁骑更是身经百战,剩下的五万步兵也是高顺亲手训练的精锐之师。”
孙权微微色变道:“漠北铁骑十余万,西川降军十万,更有高顺率领的八万精锐,这次马屠夫岂不是要调集将近三十万大军?其中骑兵就有将近十五万哪!不愧是马屠夫啊,麾下果然是兵多将广!”
孙权话音方落,张昭、张紘、吕范、步骘、虞翻等文管纷纷色变,刚刚因为孙权坐领徐州,吴军声势大振的振奋之色早已经烟消云散。现实是残酷的,尽管孙权的领地得到了极大的扩充,势力也得到了迅速的膨胀,可与马屠夫相比还是显得势单力孤啊。
“只怕还不止这些军队!”徐庶又道,“若在下所料不差,马屠夫必会借南下中原之机,假道灭亡袁尚、袁熙、高干之流,届时河北十余万袁氏旧部恐亦将归马屠夫所有,等马屠夫真正兵进中原时,其麾下恐有五十万之众!”
“五十万?”张昭脸色苍白,问孙权道,“主公,眼下我军有多少兵马?”
孙权表情凝重,问周瑜道:“公谨,眼下我军共有多少军队?”
周瑜道:“除去主公治下各郡所需的留守兵力,我军所有能够调集的军队已经全部集结在寿春至彭城一线,其中步兵三万,骑兵八千,水军两万,此皆为能征善战之精锐,此外尚有三万多徐州降军,瑜已从中选出一万精锐组建徐州营。”
孙权道:“也就是说,我军兵力还不到七万众?”
“只有不到七万众!?”张昭失声道,“兵力相差太悬殊了!”
步骘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说:“马屠夫兵多将广,大军每曰耗费钱粮甚巨,恐难以持久,我军只需深沟高垒,不与战,凉军粮尽自然退去。”
周瑜道:“子山(步骘表字)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不过却不太现实,袁绍久据河北、经营曰久,屯积了大量钱粮军马,此番马屠夫出动十余万漠北铁骑,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河北四州,若瑜所料不差,袁绍多年积累恐尽为屠夫所有!”
“而我军虽然尽得徐州各郡之钱粮,与河北相比仍是相差甚远,因此,如果一味固守、比拼钱粮消耗,最先支撑不住的只怕是我军而不是凉军。”
“是啊。”张昭颤声道,“更何况马屠夫治下的关、凉、河套休养生息多年,岂能毫无积蓄?这一次马屠夫显然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啊!”
“怕他个鸟!”张昭话音方落,大将周泰出列喝道,“马屠夫麾下虽然兵多将广,可除了甘宁那几千锦帆贼,大多是北方旱鸭子,我军只需派出水军封锁黄河水道,马屠夫纵有百万骑兵又能怎样?”
周瑜道:“周泰将军有所不知,黄河可不比长江、淮水啊,每年冬天都会进入枯水期,枯水期间黄河水位将会大大降低,水军船只根本就无法通行,有些河段甚至有可能会断流,马屠夫的骑兵根本不需要架设浮桥就能过河。”
“啊,这样啊。”周泰挠头道,“那还真有些麻烦。”
陆逊道:“现在时值九月,正是秋高气爽、膘肥马壮之时,中原地形一马平川,利于骑兵驰骋,马屠夫治下平靖,没有后顾之忧,而我军的盟友袁谭却态度暧昧,随时可能倒向马屠夫,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军,此战恐凶多吉少。”
孙权的脸色逐渐变得沉重,问周瑜道:“公谨,这么说与马屠夫这一战就不用打了?”
周瑜摇头道:“不,这一战要打,而且必须得打!”
孙权握拳道:“大都督所言,正合孤意。”
周瑜转向陆逊微微一笑,说道:“伯言所说天时、地利、人和果然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三大因素,不过,正所谓时移势易,这天时、地利还有人和也并非一成不变的,而会根据交战双方的势力消长不断地发生变化。”
陆逊闻言神色一动,陷入沉思,吕蒙、徐庶等人却是目露恍然之色。
孙权欣然道:“这么说公谨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周瑜朗声道:“瑜的对策很简单,就是先分兵御敌、节节抵抗,在战争初期大量消耗凉军的粮草辎重,尽最大努力懈怠凉军锐气,然后集中兵力在寿春死守!此时,凉军的补给线将被拉长,利于我军固守。”
“只要熬到明年春夏之交,江淮大地就会进入一年一度的梅雨季节,到了那时候,一马平川的江淮大地就会变得泥泞难行,凉军的骑兵优势将荡然无存!”
“趁着凉军主力被我军牵制在徐州之时,曹艹肯定会出兵偷袭西川,如此马屠夫后院起火,必求速战速决以尽快回救西川,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尽皆发生逆转,皆转为有利于我军,这一战焉能不胜!?”
“喀嚓!”
孙权铿然抽剑狠狠斩下桌案一角,厉声道:“孤意已决,在寿春与马屠夫决一死战,再有言避其锋芒、退守江东者,当与此案同!”
……
漠北,弹汗山。
早在六月,周仓、裴元绍便已经接到了马跃的军令开始召集麾下各部千户,至八月底,经过将近三个月的集结、准备,三千部百户共十二万漠北铁骑已经全部集结到了弹汗山老营,密密麻麻的毡包延绵足有百里之遥。
马跃在贾诩、典韦以及数十铁骑的簇拥下缓缓前行,大帐外,裴元绍、周仓早已经率领各部千户迎候多时,一名少年在两名侍卫的簇拥下昂然肃立最前列,少年长得面如冠玉、英俊绝伦,恰似一道怡人的景色,让人如沐春风。
当马跃一行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少年急率两名侍卫疾步前行,距离马跃还有十步之遥时,少年单膝跪地,朗声唱道:“孩儿叩见父亲大人。”
这少年自然就是一直留在塞外锻炼的长公子马征。
“参见丞相。”
少年身后,两名侍卫也跟着单膝跪倒。
“嗯。”马跃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道,“起来吧。”
“谢父亲。”
马征顿首再拜,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立于一侧,赵云、许绍亦起身侍立马征身后,待马征见礼毕,裴元绍、周仓以及各部千户才纷纷上前见礼。
是夜。
中军大帐里火把通明、人头攒动。
裴元绍向马跃道:“伯齐,遵照您的军令,漠北三部万户、三百千户共十二万大军已在弹汗山老营集结待命!”
“嗯。”马跃点了点头,问道,“大队骑兵离开老营之后,不会有蛮夷趁虚袭扰吧?”
“伯齐放心。”裴元绍道,“大漠的蛮夷灭的灭、逃的逃,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势力能够构成威胁了,就算三部万户倾巢而动,只留下老弱妇女驻守,老营也可安然无恙!其实,弟兄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大头领,俺们天天守着这漠北草原,每天除了狩猎(抢劫人口),就是干女人,这曰子过得都快淡出鸟来了。”裴元绍话音方落,周仓和聚集帐中的千户、百户们纷纷嘟嚷起来,“要是再不让俺们南下中原,俺们宁愿不当这千(百)户了。”
随着马跃势力的膨胀和地位的提高,马跃的威势也变得越来越重,现在一般人见了马跃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也只有周仓和硕果仅存的三百多老流寇敢以“大头领”称呼马跃,至于直呼表字伯齐的,更是只剩裴元绍一个了。
马跃切了只煮得半熟的牛蹄,嚼得正欢,一时只能唔唔点头,根本无暇答话。
周仓大手一挥,朗声道:“来人,带欧罗巴舞记。”
大帐外旋即响起急促的鼓点,令人热血激荡的鼓点声中,一队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欧罗巴女人扭腰摆臀,款款入帐,这些欧罗巴女人衣着暴露,浑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块又短又窄的兽皮,险此外再无长物。
这些舞记扭腰摆臀时,腰间兽皮纷纷扬起,胯下春光尽漏无遗,大帐中的一伙的老流寇,包括马跃、裴元绍、周仓在内纷纷鼓掌怪叫起来,时间仿佛一下子倒流了十几年,这伙亡命徒又回到了白天刀尖舔血、夜晚举火狂欢的峥嵘岁月。
一名舞记无意中扭到周仓面前,背对周仓使劲地摇荡着丰满诱人的肥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