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士兵在门口禀报,“殿下,周长史来了。”
无晋立刻起身笑道:“请他到会客房!”
他拿着尚方宝剑,快步出了门,向贵客房而去,这里是他的梅花卫军营,陈直便被关押在这里。
他先进了会客房,片刻,军士便将周信领了进来,周信在上次攻打白沙会归来途中有些感恙,上岸后躺了三天,才渐渐恢复。
无晋见他瘦了一圈,不由关心地问:“长史身体好点了吗?”
“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差不多了!”
周信坐下笑道:“我来是想看一看你的火炮进展情况,说实话,上次击沉李白沙的座船,令我印象深刻,躺在病床上也念念不忘,简直太犀利了,还有你说的燧发枪,我也想亲自领教一下。”
“现在火炮已经铸造出一千门,水军已经装备了六百门大炮,剩下的全部装备陆军,现在正在训练士兵。”
说到这里,无晋将手中的宝剑递给他,周信刚才没有注意到无晋手中之剑,他一眼看见了黑玉剑柄,顿时惊讶道:“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最大的标志就是剑柄为黑玉,这种黑玉极其珍贵,市场上根本看不到,剑柄上的黑玉还是百年前新罗进贡之物。
周信慢慢抽出宝剑,见剑身上刻着‘如见朕面’四个字,正是尚方宝剑,他忽然一阵惊喜地问:“你把陈直抓住了?”
无晋点点头,“昨天晚上他们渡江时被抓获,皇帝身边的侍卫王平被当场击毙,只可惜他很狡猾,将尚方宝剑扔进了长江。”
周信愣住了,他看了看剑,迟疑地问:“殿下又把它捞起来了吗?”
无晋摇摇头,“只水面上找到了剑鞘,剑身已经沉入江中,水底全是厚达三尺的淤泥和泥沙,捞了一夜,甚至动用大磁铁,都一无所获。”
无晋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剑笑道:“长史看得出这把剑是假的吗?”
周信仔细看了看这把剑,每个大都督府内都有尚方宝剑的图样,这把剑和图样完全一样,他知道水军都督府也有图样,只是材料无晋从哪里弄到?他眉头一皱问:“我觉得就是真的,关键是这剑柄黑玉你是从哪里得来?”
“还记得上次我们抄了李白沙的藏宝窟吗?从他的一只藏宝箱内我就发现了几块黑玉,正好给我制剑。”
“那真是机缘巧合啊!”
周信感叹一声,又把剑递还无晋,问他:“那你准备用它做什么?”
无晋接过剑,插回了剑鞘,这才缓缓笑道:“这把剑的作用非同寻常,陈直就是用这把剑为皇甫英俊争到了八万江北楚州府兵,那剩下的十七万楚州府兵也就要靠这把剑了,再加上有周长史的协助,至少江东六郡的十万府兵我得掌握在手中。”
周信低头沉思,楚州一共有二十五万府兵和五万水军,分布在大大小小近五十个军府内,其中江北八万,江东十万,江西七万,这五十个军府名义上是归楚州大都督府管辖,可实际上楚州大都督府只管府兵的后勤和招募,而军队调动及其校尉以上军官的任命,都是掌握在兵部手中,兵部凭虎符和兵部牒文调兵。
但自古以来,皇帝对军队都有至高无上的统治权,所以各地军府在听命于兵部的同时,也必须接受皇帝的指挥,大宁王朝也不例外,尤其四十年前晋安事变后,皇帝更是加强了对军队的掌控,这样就在严密的军制中硬生生地划开一扇后门。
而皇帝控制军队的办法有两种,一个是在重要区域派遣将军,比如皇甫英俊的广陵将军,如果爆发战争,将军就能指挥所辖区域内所有的军府,听命于皇帝,不再听命兵部。
另一种办法就是在非战争时期,由皇帝派人拿调兵金牌或者尚方宝剑,直接调动军府,而无晋手中这把尚方宝剑,确实可以调兵。
周信知道,这确实是皇权军制下的一个漏洞,可以假传圣旨或者用假的尚方宝剑来掌握府兵,无晋显然是想利用这个漏洞。
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仅凭一把尚方宝剑还是不够,周信沉思良久便问:“那陈直同意配合你吗?”
陈直是关键人物,因为兵部已经用鸽信通知了楚州各军府,御史中丞陈直携尚方宝剑来楚州办事,要求各军府配合。
无晋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他一定会配合我,因为他不是为我做事,他是在为太子做事。”
“为太子做事?”
周信愣住了,“殿下的意思是说,我们走太子之路?”
无晋淡淡一笑:“这也是我不得已而为之,我说凉王也想夺嫡,有多少人会支持我?但太子就不同,索姓咱们就挂羊头卖狗肉,扯开太子这张虎皮来做事,不就更方便一点吗?”
“殿下果然高明!”周信不得不佩服无晋的胆大心细。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一排枪声,无晋便起身笑道:“正好军士们在训练燧发枪,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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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