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水军都督府,无晋便直接回自己的府宅,他家中也是一样事情一大堆,昨晚妻子苏菡坚决不肯睡别人的旧床,他们是打地铺睡了一夜,不知今天齐家的新床送来没有。
还有家具,卧室和书房的家具都要换,他也不喜欢用别人的旧桌子,还有窗帘、柴米油盐之类,尽管齐家送来一大堆生活曰用品,但还是觉得差很多东西,好在京娘也很能干,有她帮忙,苏菡应该轻松得多。
这时无晋才想起,今晚还有齐家的请客,他答应过要去赴宴的,他几乎忘了此事。
他加快了速度,远远便看见一群士兵正在抬着书箱进府,这些书箱就是苏菡的嫁妆,一万册书,到现在还没有开箱,整理这些书籍也是件十分头疼的事情。
无晋下了马,直接走进府门,搬运书箱的士兵们纷纷让开一条路,在后宅有一座三层小楼,这里是原主人修建的一座玉器收藏楼,玉器已经跟随原主人走了,只留下一座空楼。
苏菡便决定将这座空楼作为家中的藏书楼,士兵们直接将一只只木箱抬进了小楼,并将木箱撬开,一楼的房间内已经被木箱堆满。
苏菡正站着小楼前,指挥着士兵们搬箱,“还没有结束吗?”无晋笑着走了上来。
“还有最后几箱就好!”苏菡见无晋回来,她心中十分欢喜。“齐小姐把新床送来了吗?”无晋又笑问道。
“送来了,送来两张,给京娘送来一张紫檀木床,我带你去看看。”
苏菡拉着无晋的手刚要走,忽然想起一件急事,便连忙对他道:“对了,老家来人了,我还准备让人去找你。”
“老家,谁来了?”无晋一怔。
“你跟来我!”苏菡神秘一笑,便带着他向西院走去,府中的东院已经成为军士驻地,西院却空着,西院很小,只有五六间屋,是无晋的外书房。
走进西院,却见一个矮矮胖胖地中年男子从一间屋里出来,长长打了一个哈欠。
“五叔!”
无晋愣住了,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五叔皇甫贵,他应该在维扬才对,是什么时候来的。
皇甫贵也看见了他,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就像傻了一样,忽然,他上前跪倒在地,“小民皇甫贵,给王爷请安!”
“五叔,快别这样!”
无晋连忙将他扶起来,“你再这样子,以后我们怎么相处?”
皇甫贵站起身,他向后看了看,见没有外人,他立刻咬牙切齿低声道:“臭小子,你还回不回维扬县了?若不回,那钱庄全归我了。”
无晋见皇甫贵又恢复了本态,他心中轻松起来,这样才对,他搂住皇甫贵宽宽厚厚的肩膀笑道:“当铺可以全给你,但钱庄不行,那是我的老底,给你了,我就要喝西北风了。”
他们说说笑笑进屋去了,苏菡在后面笑道:“夫郎,那我去看看书箱去了。”
无晋想起晚上之事,他连忙走到门口道:“九天,别忘了,晚上要去齐府。”
“没忘记呢!我和京娘等会儿就收拾,五叔,你和无晋说话,我去过去了。”
苏菡嫣然一笑,转身便走了,皇甫贵慢慢走上前,嘿嘿一笑,“小子,行啊!终于把她娶回来了,当初你还不理人家。”
无晋脸一红,他的老底皇甫贵知道得太多,“五叔,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王爷了,要注意影响,以前的事情我是不会多嘴,你放心。”
两人坐了下来,无晋笑问道:“大家怎么样,罗秀才、老七他们,还有黑猪、黑米,好久不见,怪想他们的。”
“大家都很好,罗秀才买了新宅,两个儿子都在读书,大孩儿准备考秀才,老七上个月也成亲,娘子很厉害,将他管得服服帖帖,黑猪现在是当铺掌柜,不过黑米的情况据说很不好。”
无晋点点头,他知道当时黑米受伤很重,能保住一命就是幸运了,“他怎么样?”
“黑米听说残废了一条胳膊,带着妻女走了,不知所踪。”
直觉告诉无晋,黑米应该是回琉球岛了,他沉思片刻,话题便转到正事上,“五叔,钱庄的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