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瑞福那两亩地卖掉了吗?”
皇甫贵摇了摇头,“齐四郎不肯让步,坚持一万两银子,所以谈不下来。”
“谈不下来就算了,不卖给他,卖给别家,谁都可以。”
“可是。。。。。”
皇甫贵有些为难道:“齐四郎已经放出话来了,那块地齐家要定了,谁敢和他抢?”
“是吗?”无晋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倒要去会一会这个强横的齐家四郎。
。。。。。。。。天蒙蒙亮了,一层薄薄地晨雾笼罩在紫桐河两岸,街上开始传来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无晋洗漱一番,便不慌不忙出门了,他要会一会这个嚣张他的齐四郎,那他是的土地,他想卖给谁是他的事,这个齐四郎居然威胁其他人,不准别人染指那块土地,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当铺面前的大街上人流穿梭,十分热闹,无晋先去了新桥处查看进度,新八仙桥的加固依然在继续,由于新桥比老桥更加结实宽敞,而且是平桥,这就方便马车通过,因此人流量反而比从前更加大了,这样一来,他破坏小九龙格局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
而且由于许多财力雄厚的大店都买下了无晋的土地做新店,现在八仙桥的店铺都基本上认可了新桥移址的事实,除了杨记酒楼时不时会叫喊一声外,其他店铺基本上都不再理会此事。
路过杨记酒楼门口时,他忽然听见一阵叫骂声,似乎是东主杨荆州在吼叫。
“怎么可能没有帐,五年前的所有帐本必须给我全部找出来,我要一笔一笔查,我就不相信了,若被我查到了,我拿你送官!”
“东家,五年前帐确实没有了,这是惯例,你让我去哪里找?”
这是徐掌柜的声音,他忍气吞声在解释:“掌握,我跟杨家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哪谁知道呢?这年头我谁也信不过了,你不把帐找出来,那你肯定是贪了我的钱。”
无晋昨天听五叔说了,他借了五百两银子给这个徐掌柜,拿去给儿子治病,难道是这五百两银子惹出麻烦了?
无晋见门口站着的几名伙计都不屑的撇撇嘴,便上前笑问:“我是徐掌柜的老客人了,不知出了什么事?”
莫说是老客人,就是一般路人问,伙计都会乐意说,要好好宣扬一下这个无德东主。
“客官不知道,我们这个东主真是天下少有,昨天徐掌柜把儿子送去江宁府的百济堂看病了,那可是要几百两银子,今天一早,东主听说了这件事,便立刻来查帐,他不光要查这两年的帐,五年以前的老帐也要查,就是一句话,他怀疑徐掌柜贪了他的钱。”
“原来是这样!”
无晋又奇怪问:“那五年前的帐为什么不能查呢?”
“客官,这是行规,老帐只要超过五年,官府就不会追查了,而且这种流水帐,一年就有几十本,很占地方,所以五年以上的帐一般店铺都不会保存,除非是齐瑞福那种大店,有地方摆放,像我们这样小店,哪有地方摆放,所以都不会保留。”
原来是这样,这个无晋倒也能理解,后世的帐簿保管年限是十五年,而银行的客户流水记录最多也只保三年。
“那会怎么样呢?我是说,你们徐掌柜会被开除吗?”
几个伙计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如果生意变差的话,或许有可能,以前我们一天到晚都不得闲,自从桥迁走后,明显生意少了很多。。。。。。”
“阿牛,不准给客人说这些!”
一名店堂管事走到门口厉声喝斥,吓得伙计不敢吭声了,无晋笑了笑,便背着手走进了酒楼,在一楼大堂找个位子坐了下来。
杨记酒楼刚开门没多久,但一楼大堂已经有不少早上来吃面条的客人,在掌柜台前,杨荆州一脸恶狠狠地的抢占了掌柜的位子,他叉着腰,老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徐掌柜,目光里充满了恼怒和不信任,他知道这个徐掌柜到处都借不到钱,就差去借高利贷了,他怎么可能送儿子去江宁百济堂看病,那可是要花几百两银子,一定有问题。
在他身后站着另一个中年男子,双手笼在袖子里,表情僵硬,目光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得意和对徐掌柜的不屑,他叫杨二全,是杨荆州的叔叔,刚从老家过来,准备接手杨记酒楼大掌柜一职。
徐掌柜则站在一旁,一脸委屈,他在杨家几十年了,从药铺到酒楼,从未贪过一文钱,自己儿子病成那样了,他还是到处借钱,也没有占酒楼一点便宜,可这个东主却三番五次说他贪酒楼钱,这种指责让他感觉到极为耻辱。
而且他明白杨荆州的意思了,这样当着客人的面指责他,明摆着是要坏他的名声,然后可以正大光明的解雇他。
徐掌柜的脸胀得通红,强烈的自尊让他不能再委屈下去了,他据理力争说:“东主,五年前的帐在去年秋天已经烧掉了,就在中秋节前一天,您忘了吗?我还特地请示过您,你当时说把地方腾出来放酒,是你自己说的,东主,您可不能不认账啊!”
“混账!”
杨荆州狠狠一拍桌子,刷子一样的眉毛竖了起来,“我说过吗?我从来没有说过让你烧帐,我是齐家的女婿,当然要按齐家的规矩来办,帐要保存一百年,我怎么可能让你烧帐?”
“老爷,是您亲口说的,就在这里,伙计们也可以给我作证!”
徐掌柜也毫不让步了,没有哪个掌柜敢私自烧帐,如果他承认私自烧帐,那他就有贪污嫌疑,这关系到他的名声。
他回头喊道:“牛二、李四郎、还有老钱,你们当时都在场,你们给我证明,到底东主有没有同意。”
“你们谁敢胡说八道!”
杨荆州怒视着店堂内的十几名伙计,“你们谁敢乱说,我就立刻开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