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芸也是个狠人,说请罪就请罪,找了根又长又硬的荆条往身上一背,跪在尘埃之中,好像美玉蒙尘,又似乎明珠暗落。黑衣黑巾是不用了,之前是她不服输,只想着在周易手中找回便宜,不想他在手下人面前提起过去的事情;现在既然要赔罪,不光要露脸,脸皮还得厚,人家廉颇是光了身子,她干脆穿了身粉红色的透视装,隐隐都能看到胸围内内,够‘坦诚’也够诱惑,就不信自己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跪在这里,那小子真能忍心下手?什么负荆请罪,就是给你个台阶下,还能真打人麽......
“周易,之前种种都是我的不对。你这次上门拜访高买,虽然隐姓埋名,没有提及跟我义父的交情,我也是认识你的,我借着拜山的规矩考较你,跟你拼命。也是我不好,现在是师兄怪我、义父骂我,组织要惩罚我,你如果不原谅我,按家法就要三刀六洞,用沾了水的竹板子狠打屁股,直到皮开肉绽,见到骨头才算......”
说着说着,古芸目中渐渐含泪。面对组织家法,什么面子都不重要了,而且她也是真心佩服了周易,却实是在诚心道歉:“负荆请罪是义父的交待,我自己也愿意。跪在你这个当代大高手的面前,我是心甘情愿。你打吧,狠狠地打,不用给谁面子,就是......就是别打我的脸,成不成?”
不打脸,打身上打屁股?你穿成这个样子。让男人见了就想跟你喝酒、吟风弄月上床聊天还差不多,打你?下得去手麽?
周易苦笑,真不是哥们儿见了女人就腿软,怜香惜玉有。也说不上被她迷惑,可古芸好歹也算个美女,背个大棍棍娇滴滴地往这里一跪,是个男人就下不去手。这是来负荆请罪还是以色迷人呢?别说是她了,廉颇老爷子遇到好基友蔺相如。相爷也没真打他麽。可见一旦负荆请罪,就是没打算真挨揍,否则何不把自己的腮帮子打肿了再来,那才叫有诚意呢。
他在苦笑,熊姥姥也在笑,大晚不晌的刚吃了饭,就有人排演大戏,她爱看......
“好了,你起来吧,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本来就没多大仇恨,我是个男人,不会跟女人计较的,只要你不再胡乱纠缠。”
不轻不重地点了古芸一句,周易笑着走到她身旁,抽出荆条扔到地上:“负荆请罪就不用了,真要打你,你这会儿也没力气来见我了对不?就算不冲你,冲王大哥、苏老堂主,我也不能较真儿啊?古大小姐,你是高买南七省的总香主,那也是能说上话、做得主的人了,我们来了也快有一天时间,现在是否可以说说熊姥姥的事情了?人家好好的卖栗子、怎么就得罪了你们高买组织,就算姥姥不是普通老太太,那也不会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得罪华夏第一帮吧?”
周易这话是对古芸说的,也是对熊姥姥说的;不过看熊姥姥迷惑的表情,周易认为这肯定是个误会,自己的猜测不会错,熊姥姥没必要也没道理去招惹高买组织,不然还算什么老江湖?
“这件事我也不是太清楚,还是让义父亲自对你说吧......”
古芸瞥了一眼熊姥姥,又对周易感激地点点头,转身走了:“王师兄和义父都会赶来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哦?”望着古芸窈窕的背影,周易皱了皱眉,苏定方和王栋居然都要赶来,熊姥姥这个麻烦可惹得不小啊?
“易哥儿,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高买,可老婆子真的惹不起他们,请你帮我一把......”
听了古芸的话,熊姥姥也是面色大变,再也无法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