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杵着拐杖,微微耸肩:“王爷,你这话说的,小王爷没把我带坏,都是我老萧定力好……”
丁香琢磨了下:“估计是陆夫人……”
“那酸萝卜,能这么教令儿,我把‘许’字倒过来写……”
哄哄闹闹间,一大家子人前呼后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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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州城外,西凉铁骑在前开道,来往商旅驻足在官道旁,目送长长的车队从官道上经过。
五马并驱的巨大车辇走在最前,装点着红布‘囍’字,看起来威严而又不失喜庆。数十辆马车跟在后面,除开乘坐的车辇,后方还有不少货车,上面装载着萧湘儿十几年来的收藏品、萧绮的嫁妆、姑娘们沿路来购买的各种纪念品等等。
下江南一行,绕着整个大玥转了一大圈儿,加起来不下万里路,又大半时间在船上,闲时购买的物件可不少,光是湘儿、红鸾用来做护肤品的药材都买了一大车,还有西凉吃不着的各种土特产等等。
从兰州下船,走了几百里陆路到肃州,过程可不怎么有趣。车厢不及游艇似的楼船那么宽大,连活动手脚的地方都没有,起初还能骑着追风马在队伍附近撒欢儿,可骑马久了也累,路上又没多少景色,最后都坐回了车厢里,大眼瞪小眼的发呆。
祝满枝都快被憋疯了,此时四仰八叉的躺在车厢里,脸上盖着最新精装版《剑圣祝六与娥眉七侠女》,不停的哼哼:
“沙子沙子……都是沙子,哪里有花呀~连住人的地方都没几个。许公子骗人,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儿,下次再也不来了……”
松玉芙也是第一次来西凉,早听说过西凉是不毛之地,却没想到连草都少见,还不如外公隐居的小村子。她抱着膝盖看了看外面,小声道:
“满枝,你嫁到这里,走不了,没有下次了。”
祝满枝更加无助,哼哼了一声:“是啊,这可怎么办,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呀……”
宁清夜同样没来过,不过自幼就对山山水水兴趣不大,住哪里都是一样的。虽说这些天,因为‘情侣’的事儿一直躲着许不令,心事重重有些恍惚,但瞧见好姐妹满枝憋疯了,还是开口安慰了一句:
“满枝,你被狼卫扫地出门,不是说要建个虎卫嘛?以后帮着王府看门,不怕没事干。”
祝满枝听见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什么扫地出门,我是自己撂挑子不干的。”
“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我是自己过考核进的狼卫,赖着不走,主薄没权力把我扫地出门,最多被派去巡街养老……”
宁清夜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在长安城的时候,天天陪着你巡街……”
钟离楚楚穿着红色长裙,靠在松玉芙跟前,闻言摇了摇头:“我来过这里一次,城里面虽说比不上长安、江南,但还是挺繁华的,而且许不令是这里的土皇帝,目及所至都是他家的东西,待在这里,可比在外面舒服。”
松玉芙在长安长大,又在国子监给王公贵子代课,对于这个说法,轻声解释: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即便是天子,也不能认为天下间都是自己的东西,可以随意支配。皇帝吃东西、穿衣裳,也是要花银子买的,更不能强占百姓的田地,朝廷分有国库和内库,国库是朝廷的银子,皇帝都不能乱动,内库才是皇帝自己的银子,藩王也是同理。”
宁清夜思索了下,微微偏头:“皇帝都最大了,不守规矩,谁来管?”
松玉芙想了想:“臣子监督,不过只要不是昏了头的君王,都会注意这些小节,毕竟光是月俸、食邑,都永远花不完了。”
钟离楚楚略显茫然:“皇帝和王爷,也有月俸?”
“肯定有呀,当今圣上的月俸是十万两,前朝大齐的时候,有的皇帝还因为银子不够花,和户部的臣子讨价还价呢……”
祝满枝一头坐起来:“月俸十万两?怪不得都想当皇帝,我在狼卫当差,一个月才几两银子……当侧妃有没有月俸?”
松玉芙眨了眨眼睛,脸儿红了下:“有倒是有,不过给多少,男人还管不着,得看大妇的意思。不得宠又被大妇嫌弃的话,得干活不说,可能还得饿肚子。”
宁清夜挑了挑眉毛:“满枝好歹是江湖人,若是真被嫌弃也饿不着,可以出来卖艺。嗯……‘世子妃胸口碎大石’,肯定日进斗金……”
祝满枝眼前一亮:“是啊,我咋没想到……”
“诶诶诶!说着玩的,你别当真……”
“噗——哈哈哈,逗你玩的……”
“许不令还表演过‘小王爷铁锅炖自己’呢,我听陆夫人说起过……”
“真哒?快讲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