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脱儿是典型的亲汉派。他的数位叔父还有臣子在耶律帖烈的多年打压下。也少了野性及雄心。尤其是这次耶律脱儿能够顺利上位,多亏了郭承嗣,朱斐在后面推波助澜。所以他们对郭承嗣。朱斐格外热情,奉承。
再加上两人本就姿容出众,身世显贵,那些声色俱佳的舞姬们无不芳心暗许。她们巧笑嫣然。秋波连抛。紧束的腰肢在疯狂的扭动,*分踢时妙处若隐若现。她们的热情让整个大殿内的男人全都疯狂起来。
可惜郭承嗣。朱斐虽然嘴角含笑的欣赏着她们曼妙的舞姿。可是他们身上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威严与冷漠,却让那些春心荡漾的舞姬们不敢贸然造次。
在他们对面有一个身穿华服的契丹公主,她娇笑着,柔若无骨的身子软软的半依在塌几上。一双迷蒙的眼睛有意无意的在郭承嗣身上扫着。随着笑声抖动,她饱满的****一颤一颤的,让男人看了无不血脉喷张。
钟紫苑暗暗叹气。这大殿的血迹还未完全洗去,坐在殿内的人们就开始忘却了刚刚才过去的疯狂杀戮。他们不再惶惶不可终日。便开始纵情声色,心安理得享受眼前的富贵奢靡。
大殿中的酒香,肉香,还有浓郁的脂粉香混合在一起,熏的钟紫苑脑袋发昏。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揉捏着额角。郭承嗣见状忙低声问道:“可是觉得不舒服?”
钟紫苑垂下双眸,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闷的慌,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陪你。”郭承嗣颇为体贴的道。
钟紫苑抬眸看了看上首,坐在耶律脱儿身边的一位白须老者,正端着银杯,堆着满脸谄媚笑容往这边走来。她无奈的笑笑,道:“不用了,我就在门口转转,一会就回来。”
郭承嗣还想说什么,白须老者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郭承嗣只得暂时丢下她,与白须老者寒暄起来。趁着郭承嗣无暇顾及自己,钟紫苑悄悄溜出了大殿。
外面的空气果然清冽很多,她满意的深吸了一口气。如今已是夏末初秋,晚风吹在身上带着丝丝凉意。钟紫苑拢了拢身上的衣襟,慢慢的在大殿周边走着。
宏伟的大殿此刻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两边的侍卫在看见她后,皆是恭敬的行礼。钟紫苑微一颔首后,他们立刻安静的退下,深怕打扰到面前尊贵的客人。
钟紫苑露出讥讽的微笑,记得不久前自己想尽办法才能靠近这大殿,还要时时受到侍卫们的驱赶及恐吓。那时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能如那箫夫人般大摇大摆的在大殿内闲逛,所有的侍卫皆诚惶诚恐的退让到一边,权势的滋味果然让人迷醉。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昔日太后居住的寝殿。与外面的灯火通明不同,此刻寝殿里黑漆漆的一片,显得无比阴森苍凉。
钟紫苑信步走了进去,转眼,她的身影,便与漆黑的夜色融成了一片。她摸索着坐在昔日太后休息的床榻上静默了许久,居然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直到一阵细微的声响才拉回了她的注意。
钟紫苑心中猛地一紧,她立刻低声喝到:“是谁在那边?”
那细微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钟紫苑心中越发警惕,她猛地站起身,一边悄悄往大门处移动,一边低声威胁道:“若是不出声,我可就要叫侍卫了。”
钟紫苑刚刚摸到大门的门框上,一个娇小的暗色身影如兔子般窜了出来。钟紫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身影是一名年轻的侍女,她怀里鼓鼓的似乎揣着很多东西。
钟紫苑勃然大怒,没想到太后尸骨未寒,这些小毛贼居然就偷到了她生前的寝宫里。她二话不说抬起脚就踹了过去。侍女没有防备,瞬间就被踹得栽倒在地。
钟紫苑怒气冲冲的道:“你这毛贼胆子不小,偷了东西还想跑,莫非你当外面的侍卫都是摆设?”
侍女惊惧交加,忙爬起来跪在钟紫苑面前连连磕头道:“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奴婢不是贼,奴婢不是贼……”
银白的月光倾泻而入,照在侍女涕泪交加的脸上。钟紫苑心中一动,道:“原来是你!”
寝殿里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外面侍卫的注意,有人警惕的喝问道:“何人在此?”
那喝声传出的瞬间,周遭立刻响起了无数急促的脚步声,数根火把将原本幽暗清冷的寝殿门口照得通明。
见到那些杀气腾腾的侍卫,侍女顿时慌了手脚,她猛的抱住了钟紫苑的大腿,惊惧的叫道:“贵人救命!那日送贵人出宫实是太后的主意,与奴婢无关呀!”
“太后?”钟紫苑心中一动,她往前迈出数步,让自己的面孔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而后佯装发怒道:“是我,有何指教?”那侍女倒也乖觉,立刻缩着身子,将自己藏进了阴暗的角落里。
侍卫们见到钟紫苑立刻毕恭毕敬的收了手里的武器,安静的退了下去。只留下侍卫首领对她行了一个抚胸礼,道:“惊扰了贵人,还请恕罪!”
钟紫苑笑笑,道:“无妨,我只是故地重游而已。一时心绪难宁,所以弄出了动静。”
侍卫首领点点头,道:“既如此,我等就退下了。”他知道眼前的女子还有她的男人,是可汗的贵客,身份比他不知高了多少,所以言语间十分客气。
临走前,他还不忘好心提醒道:“贵人若是无事,不妨早些离去,这寝殿到了夜间不太干净。”
钟紫苑心中一动,道:“此话怎讲?”
侍卫首领吞了一口唾沫,有些畏惧的道:“据说,皇宫被破的那天,前太后就是在这寝殿里上吊自尽的,死状颇为惨烈。后来每到深夜,这寝殿里就会有异声传出,他们都说是太后临死前没有见到儿子,所以死不瞑目,天天晚上来寻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