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宗宇练得非常的投入,突然之间,他的眼角瞥见玄清观一角,他的双眼立马便定在了那里,手中挥舞着的蓝宇神剑,也滞凝在了空中。只见一颗大树之下,正站着一个绝美的道袍女孩,用一双清澈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田宗宇,这个女孩的身上,那股清沌的气息,在她道家清醒气息的衬托之下,显得更加清新脱俗,美丽不可方物,犹如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女孩的脸上,很是徬徨,表情很复杂,有欣喜,也有幽怨,还有一丝丝的恨意。女孩看见田宗宇望着自己之后,她什么也没有说,竟是默然地转身,向林间小道走去。
“玄儿——”田宗宇心里很是莫名其妙,自己来这玄清观也有七日了,一直都没有见到这个让他挂怀的女孩子,此时好不容易见到她了,她却对自己不理不睬,看到自己望见她之后,居然连声招呼都没有打,便即转身离开,他的心里,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急切地叫了一声,追上前去。
司空玄儿听到田宗宇的叫唤之后,她向前轻迈的蔓妙身姿终于停住了,不过她没有转过身来,只是静静地站在当场。
“玄儿,好久不见,为什么你一见到我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即离开呢?”田宗宇已经奔到了司空玄儿的旁边,很是胸闷的说道,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了司空玄儿清新脱俗的绝美小脸蛋之上。
“听说你已经娶了地煞宫宫主蓝天霸的女儿,成了他的乘龙快婿,是真的吗?”司空玄儿站在当场,没有转身,也没有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望上一眼,用她那独有的,沁人心肺的甜美的声音轻轻地柔声问道。不过,语气之中,多少也能给人一点涩涩的感觉。
“嗯,是真的。”田宗宇虽然已经结婚,跟蓝兰生活得也很幸福,但他却一点也不了解女孩子,他并没有听出司空玄儿语气之中那种别样的情绪,他直接向司空玄儿回答道。
“哦,那你们一定过得很幸福吧!”声音很轻,也很柔,初时的涩涩之意已经没有,现在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田宗宇对于司空玄儿身上那股道家的清修气息,有一种特别的痴迷,而且,对于司空玄儿的声音,也有一种特别的喜欢,不知为什么,只有在司空玄儿面前,田宗宇的心,才会变得一片宁静,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逸舒爽之感,这种感觉,是其他所有的女人都不能给田宗宇的,包括蓝兰。
司空玄儿的声音出口之后,他只顾着聆听司空玄儿那种特有的声音,对她声音之中那股酸酸的感觉,却没有听出半分,司空玄儿的话音一落,田宗宇像个二百五一样地憨憨地笑了一声,转首望向前面大树绿意葱葱的树叶之上,沉浸在了与蓝兰生活的美好回忆之中,一脸幸福状地说道:“呵呵,幸福,很幸福。娶兰儿,与她一起生活,对我目前的人生来说,是我最幸福,最开心,最快乐的一段时间。”田宗宇很陶醉地说到这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司空玄儿脸上的那种变化,以及双眼之中所泛眼的泪花:“唉,玄儿,你有所不知,我自小就没有了父母,是靠苦力求生的秦叔把我拉扯到了十岁,才将我送到天地门学艺。对于十岁之前的记忆,我已经很是模糊,只知道秦叔每天早出晚归,虽然每天回来都给我带好吃的,也很疼我,可是在我模糊的记忆之中,秦叔对我虽然好,却没有给我家庭一般的温暖。当我进入天地门之事,那就更别提了,叛出天地门之后,所面对的又是江湖之中无数修真之士的仇杀。玄儿,说真的,娶了兰儿之后,我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一些,兰儿的温柔体贴,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馨。”田宗宇郁闷至极地说到这里,他的心情不由得也变得极其的复杂起来,有对幸福生活的回忆,同时,也不由得牵动了他没有双亲的那种失落与悲伤,田宗宇的神情一下子沉郁了下来。
司空玄儿没有想到田宗宇有这样的经历,脸上那股酸酸涩涩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她转过自己的头,用关切的神色看着田宗宇,奇怪地问道:“田大哥,你的父母呢?”
田宗宇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唉……我也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之中,从来都没有父母的影子,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甚至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的身世,到如今都是一个迷,唯一能解开这个迷的,只有秦叔一人而已。可是,在我十岁那年,秦叔将我送入天地门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人海茫茫,也不知秦叔漂泊到了何方,他的生死,也是一个未知道数。我的身世,也许永远都无法查清,我也许永远都是一个没有根,没有底的人。”田宗宇越往后面说,他的心情越是沉重,如同要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