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车里传出的女声,李承恩哈哈大笑:“你们是一伙的,证词根本不足为信,那是伪证!大不了我们对付公堂,本少爷还真不怕你们。”
他的信心除了来源于周围的目击者之外,还有就是玉佩的破损方式,只要是找个玉匠过来,一眼就能看出它是被掰开的,而非摔成两半。
叶云扬笑的更有深意了,说:“你连车里的人是谁都不问,就说她作伪证,真是找死的节奏啊。”
李承恩收起笑容:“我管她是阿猫阿狗,本少爷长这么大,只有我仗势欺人的份儿,从没被人欺负过,你们想要算计我,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叶云扬示意陈世莱,陈世莱快步走到马车旁边,伸手掀开车厢帘,说:“我不得不在一次提醒,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是皇帝陛下刚刚封的雨莳公主!你敢说她是阿猫阿狗,还说公主殿下作伪证,我看是你想造反吧?”
李承恩定睛一看,可不是刘雨莳坐在车里。
开什么玩笑,一辆看起来普通到极点的马车,先是从上面下来个一等国侯,然后又有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亮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信啊!
李承恩不认识叶云扬,但他早就认识刘雨莳,加上刚才的玉佩,也能确定她的身份。
他两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喊:“在下有眼无珠,不知道公主殿下亲临,言语之中多有得罪,请公主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有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够了!”刘雨莳用厌恶无比的语气说:“在大街上遇到你这号儿人,真是倒霉,本公主出门前应该看看黄历的!李承恩,你不会是想赖账,不想赔本公主的玉佩吧,那可是皇爷爷赏给我的。”
李承恩都快哭了:“我赔,我一定赔,请公主殿下息怒!”
什么叫仗势欺人?
之前每次欺负别人的时候,看着对方跪在地上求饶,他的心里别提多舒坦。
而现在,自己跪在地上求饶,他算是彻底体会到被欺负是什么感觉。
叶云扬用挖苦的语气说:“有些人啊,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雨莳公主时间宝贵,当然不会跟你这种人一直耗下去,咱们还是说说赔偿的事情吧。你也说了,玉佩是无价之宝,我不欺负你,就勉强算作三十万两银子吧。”
“三十万?”李承恩瞪大眼睛。
叶云扬哼道:“怎么,你觉得多了,你用三十万两能买来这么好的东西吗?”
宫廷御用之物,当然是有价无市,就算你有钱,也没人卖给你。
再者,你敢买吗?
见他不语,叶云扬又说:“看来你对这样的价格没意见,本侯有言在先,你只需要照十分之一的价格赔偿,给三万两银子,你就可以走了。”
三万两,正好是玉佩本身的价值,他当然不能让刘雨莳吃亏,虽说玉佩是皇帝赏赐的,不花一分钱。
李承恩肉疼不已的从兜里掏出一叠银票,一张一张的数,最后加上恶仆们的贡献,总算是凑够了三万两。
这是他近几个月的零花钱,刚从府中账房支出来的,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过年,他不会再有零花钱了。
满脸不舍的递出去,他都快哭了。
叶云扬一把抢过银票,语带嘲讽道:“长子长孙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上街都带着几万两银子,你家可真有钱。”
说完,他一手拿着银票,一手拿着断成两半的玉佩,转身返回马车。
李承恩继续跪在地上,直至马车走远才敢起来。
车里,叶云扬笑嘻嘻的把玉佩塞给刘雨莳。
刘雨莳不解:“都两半了,还给我-干嘛?”
他信誓旦旦的说:“虽然断了,但是我用的是巧劲儿,保证了玉佩的完整性,只需要找个工匠,就能用黄金将其补好,不影响佩戴。皇宫里肯定不缺玉匠,对呗?”
“怎么不影响,用黄金补过之后的玉,都很丑的。”小丫头说。
他一本正经道:“有钱难买金镶玉,加了黄金怎么会丑呢?乖,浪费可不是好孩子,会让皇帝和太子失望的,快拿着。”
“什么浪费,你不是要回来三万两银子的吗,正好抵了它的价格。”说到这里,小丫头眼睛一瞪:“叶云扬,你不会是想私吞这笔钱把,所以才腆着脸把玉佩还给我!”
被猜中了心思,叶云扬厚着脸皮说:“反正玉佩是可以修补的,你也没有吃什么亏,好意思跟我要钱吗?那可是我费劲心思,从李承恩手里榨出来的,你只是提供了一件道具而已,而且我都还给你了。再说了,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要那么多钱干嘛。”
“别说这些没用的,把钱给我!”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女孩子有钱就变坏吗?”
“什么歪理,从来没听过,快给钱!”
“……”
吵了一路,二人最终达成一致意见,三万两银子二一添作五,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