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对了,那时候我大约才三岁的样子,第一次游船,第一次见到水中的倒影,然后任是不听劝,就是要让爹爹去湖中帮我取来。我当时撒着娇,定是不听娘亲的劝,爹爹也是宠极了我,竟然就真的跳入湖中帮我去‘取’烟huā,我当时〖兴〗奋极了,直到爹爹捞给我看的时候,我才知道,水中烟huā,是得不到的,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这不就是水中月,镜中huā吗?”
“是啊,最终爹爹浑身湿透了上船,而我也终于明白了我的错误。”
“我想,你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对你爹爹提过类似过分的要求。”
“没有,还提过另外一次,不过这是另外一件事情了,基于一物换一物的原则,曦,你应该先和我讲一个你的故事,我再和你讲我的故事。”
“好吧,那我就和你讲下我出生的故事,虽然我的故事没有你那样的趣味性,却是我一生中,不得不铭记的事情,我没有见证,但是我耳濡目染了这些年,我忘却不了,在这样的夜晚里,我愈加想起了我的出生。”风曦的话显得深沉,郁珺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风曦的下文。
“那是一个和今天一样的月圆之夜,我在我爹殷切的期盼中,终于要降生了,我爹很欣喜,他就要当爹了。只是谁能够想到,我娘在生我的时候竟然难产,五个产婆七手八脚地站在我娘的床前,却束手无策。我爹在我娘的房门前,徘徊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我爹看到了宅子中的一树梨huā,竟然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我爹觉得不详,梨huā,不是代表分离吗?于是,爹告诉产婆,如果真的出了万一,保大人,不要小孩,但是我娘坚持要生下我,最后,我万幸的是,两人都保住了。”
听到这里的郁珺瑶不由插嘴:“那这是好事啊!”
“好事?怎么会是好事?由于那次难产,我娘的身子一直不好,一年后又怀上了一胎,生下了我妹妹风涵,不久,便辞别了人世。那一树凋零的梨huā,那一地的薄凉月光,见证了我所导致的娘亲早逝。”风曦说完这句,语气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郁珺瑶听到风曦的话,不由握紧了左拳,眉头紧锁,原来每一个月圆之夜,风曦的心里竟然背负着这样一个沉重的胆子,只是,她能说什么去宽慰呢?用自己的伤口吗?直到风曦最后哽咽地说完,郁珺瑶最后才决定说出自己的话:“若是真的是你导致的,你是你娘亲的灾星,那么我呢?我又该是什么呢?”
“小瑶……”风曦惊讶地喊道,还没有说下去,郁珺瑶就接口道:“如果你的出生有一树的离开凋零,这代表的是你的错误,在我这么多年经验的角度上,只能说句可能是由于这棵梨树已经病入膏肓,而不得不凋零死亡。但你若是不信,那为什么我出生的时候,没有整片梨huā园的梨树都凋零呢?我出生后不久,可是全族的人都逝去的,却只留下我一个人,只活了我一个人啊!”郁珺瑶低低地感慨,终于愤愤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说好了,不再去生气,可是每每想到这份事情,这份已经真相大白的事情的时候,任是郁珺瑶再好的心态和脾气,依旧不得不有了怒火。
“小瑶,是我不好,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让你也想到了自己不高兴的事情,对不起……”
风曦的话刚讲完,正准备继续安慰郁珺瑶,谁知道郁珺瑶却并没有哀伤的表情,淡笑着道:“曦,这事你没有错,很多事情啊,憋在心里的话,不管过了多久,只要是恰当的情境里,很容易触景生情,那样,你让你感到悲伤的事情就会伴随着你一辈子了。但是,倘若你愿意说出来,我想,这事情一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过去的,因为你敢于说出来,这正是证明了你已经开始想得开了,那么,你离放下这个包袱已经不远了。”
“小瑶说的极是,刚刚说完我心事的时候,我莫名地觉得自己变得轻松了,没有了原先那样沉重的心里压力。”
“是吧。所以,如果说讲开心的事情,会让自己开心,那么,讲不开心的事情,则会让自己的不开心降低。”
“那小瑶接下来要讲什么故事呢?”风曦换了一个更加舒服地姿势道。
“既然曦把心里的垃圾吐出来讲给我听,那么,我也就大方地把我心中最让我难以介怀的事情告诉你,不过,今晚我们的话题,都不能带到明天哦。”
“这个是必然的,我保证。”
“好,那我就放心讲了。其实,这件事情和曦刚刚讲的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在出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们对于那时候的记忆,已经没有了,甚至可以说是,从来就不曾存在,我们只是在别人的言语中知道,我们出生时候的场景。”郁珺瑶眼睛死死地盯着山洞的顶,一眨不眨,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即使在黑暗中,郁珺瑶眼神中的落寞,依旧能够尽收眼底。
“小瑶,你是要和我讲你出生时候的事情吗?”风曦虽然知道郁珺瑶讲的事情绝不会是让他感到心情愉悦的事情,但是心里却万分期待,他有一种预感,郁珺瑶讲出的事情,一定是超出他对她的了解以及信息掌握内的事情。
Ps:到底郁珺瑶出生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呢……下章见分晓,不得不说,马上这个夜晚就过去了啊,绝对不罗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