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都是他的味道,那沁凉的水伴着唾液咽下,那一股子冰顺着喉咙一直往下,却还是压不下她心头的火。慕千雪敏感的身体颤抖起来,整个人都化在他的柔情蜜意里,软得一塌糊涂。
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的褪下,一路蔓延至卧室。
后背抵上柔软的chuang垫,慕千雪弓起身,迎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男人将她压在身下,嘴角泛起的笑容炫目,让人禁不住*:“准备好了吗?”
慕千雪下意识的点点头,身体早已准备好接纳他。
没有痛苦,没有紧张,有的只有无尽的欢愉。
手掌落在他的肩头,慕千雪望着他明亮的眼睛,心底的某一处忽然被什么填满。她酥软的身体无力,脑袋软趴趴的靠在他胸前,随着他的动作浮沉。
汗湿的发丝熨帖在两颊,慕千雪闭着眼睛迎来那阵极致的欢愉后,整个人虚脱一样,倒在他的怀里。
男人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滚烫的热度一并回荡在耳边。慕千雪闭着眼睛,只听到他戏虐的调侃,让人精神紧绷:“小刺猬,你的小嘴在咬我。”
勉强掀开眼皮,一双水润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他。顺着他手指轻移,往下触动,她终于明白过来,将脸埋进枕头里,羞得再也抬不起头来。
“你,不要脸。”
宋天杨嘴角的笑意不减,他就是不要脸怎样?
而且现在,他还想更加不要脸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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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宋老爷子翻着报纸,翻到最不想看的一版的时候,眉头居然不自觉地松了开来。宋老爷子细看了一阵,也不说话,直接又推给了自己的儿子。
似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宋建仁只扫了一眼,便道:“爸,吃过早饭天霖会带您去医院做检查。”
宋建仁的腿*于行有些年了,每年都和宋老爷子一起做检查,这一次他居然说让宋老爷子单独去。老爷子拧眉看了儿子一眼:“你不一起?”
“有要老朋友要见,我改天再去检查。”
闻声,老爷子意外地看了宋建仁一眼,倒也没多问什么,只道:“要不要让人跟着?”
“不用了,有老陈就够了。”
老陈是宋建仁的司机,说是司机,其实也可以说是保镖,这么多年跟在宋建仁身边从来没有出过错,所以,宋老爷子对老陈也是放心的。
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很痛快地点了点头。
便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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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陪着老爷子吃过早饭,宋建仁让老陈将自己送到了一间不属于凌云集团的西餐厅里等人。
老陈知道,这个人很特殊,因为宋家人会客无论是公是私素来都找凌云的酒店和餐厅,老爷子不在自己的地盘见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六年前有过几次,这是不想让宋家的人知道他见了谁的意思。
点了杯咖啡慢慢地品着,不多时,身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宋伯伯来早了。”
“叫我宋先生。”没有回头,宋建仁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一毫的热诺:“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熟。”
闻声,桑妮脸色一冷,却自如地坐了下来,可到底还是改了口:“宋先生记性这么不好吗?”
“人老了,自然记性不好。”将手里的咖啡放下,宋建仁的声音很淡很淡,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而且,不重要的人和事,根本没必要费心去记,你说是吗?”
“………”
不重要的人和事。
不得不说,桑妮又被呛到了。和宋建仁说话她永远都占不到上风,一如六年前他初约自己见面时一般,只要他一开口,她就觉得有一把无形的软刀子恰好刺中她的心脏,很疼,却又偏生不带血,只是那么钝钝的疼。
“你找我有什么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六年前他找过一次桑妮,警告她最好一辈子不要再回到京市。她安份了六年,终还是耐不住了,想要回来搅浑这一池清水。宋建仁原本可以再次出手替宋天杨清除掉这个障碍,只是,他也想试试宋天杨和慕千雪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会一直留着她。
只不想,他不找她,她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宋建仁毕竟是混成了精的人物,又岂会认为她的目的单纯?所以约见的地点也选了处僻静的,只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桑妮见过面。
“您不是收到邮件了么?就是邮件里提到的事。”
她这么直接倒是让宋建仁微有诧异,但他仍旧坐得笔挺,态度张驰有度:“如果你是想说关于我亲家的那场车祸,我真的很感激你这么关心他们。”
“宋先生说笑了,我关心的怎么会是他们?”说着,桑妮一笑,也单刀直入:“那辆车是三少的吧!我见过,很气派。”
宋建仁掩在镜片后的目光深沉,却依旧沉静如水:“桑小姐,有话就直说吧!”
“车是三少开的对吧?所以,您才逼他娶了慕千雪,赎罪?”
“你想得太多了。”
桑妮不信,眸子里的光亮又晶透了一些:“如果真是我想多了,宋先生就不会过来吃这顿饭了,对不对?”
“还是那句话,有话就直说。”
“三少还不知道吧?慕千雪也不知道吧?”说这话的时候,桑妮笑得很歼诈,和六年前完全不像一个人:“宋先生,你说如果他们都知道了,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
就算会怎么样,有他在也乱不了,更何况他有本事瞒过六年,就能有本事一直瞒下去。
“宋先生这么有信心么?那我就把这消息放给媒体好了,反正,这么大的新闻,也能值不少钱。”
“还想再出国一次么?”镜片后的目光一闪,透着几分刺骨的寒,宋建仁不再扮着好好先生,就连眸色也透着凌厉的狠:“再出去了,可就没机会回来了。”
“无所谓,有个垫背的也不错。”
“安份点。”
听到这三个字,桑妮笑了, 笑得很讽刺:“宋先生,我安份了六年也没落着什么好,不是吗?那我为什么还要安份下去?我想要的就应该要努力争取,您说是不是?”
“这六年,天杨可没亏待过你。”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这些年来,宋建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宋天杨每天拿给桑妮的一百万他也从来不过问。宋家有的是钱,只要用钱能解决的事情,他素来不会放在心上,可现在这个女人的野心渐大, 显然已不是钱能够直接满足的了。
“我要的不是那些。”
宋建仁挑眉,微牵的唇形透着几分鄙夷“嫌太少了吗?”
就是这种口气,就是这种态度,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依然如此。以前她不愿意争是因为顾忌着他是宋天杨的父亲,如果自己和宋天杨结婚了他就是她的准公公。
怎么也是要给几面薄面的,可现在,很显然这面子没必要再给了:“随便宋先生怎么说,总之,这么重要的消息不小心让我知道了,我怎么可能再安份?”
“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消失在京市?”
桑妮的心头一跳,真的怕了一下,宋建仁的手段她是亲身经历过的,别说明天就让她消失在京市,就是现在让她当面消失,他也能做到完全不让人怀疑到他的头上去。六年前不就是如此,她走得那样狼狈,可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负气离开宋天杨。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被宋建仁的手下强行绑上直升机,直接扔到了国外………
六年前经历过的事,六年后她怎么还会让自己落到那样的田地?
所以,宋建仁的威胁虽然还是在一定程度上震摄到了她,可她这一次却狠狠地反击了回去:“那后天的头条一定是三少和三少奶奶的大新闻。”
“你威胁我?你以为,用这个就可以威胁我宋建仁?”
那样凌厉的眼神,桑妮下意识地手一紧, 脸上却仍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笑意:“至少能让慕千雪生不如死,这就够了。”
对啊!这就够了。
就算自己得不到,慕千雪也别想得到。
闻声,原本周身已开始戾气蒸腾的宋建仁眸光一紧,整个人也松了下来:“开个条件吧!要怎么样你才能闭嘴。”
宋家的人素来不怕这些事情,可慕千雪不同,六年前的车祸对她来说已经是灭顶之灾,如果再知道撞人的是宋天杨的车,那后果就连宋建仁也有些不敢想象。虽然不是自己的女儿,可毕竟也是老慕的女儿,还是因为宋天杨的原因才会………
就算他再心狠手辣,对这个儿媳妇,他始终还是存着一份护犊之心,宁可让宋天杨吃点苦头,也不想让这个儿媳妇再掉一滴的泪。
“我要做三少的妻子。”
宋建仁镜片后的目光一转,定定落在桑妮的脸上:“你配吗?”
那种嘲讽的口吻,那种鄙夷的眼神。
桑妮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可她还是倔强地咬牙,笑着反问:“不配又如何?我就是要做他的妻子。”
宋建仁摇头,拒绝得并不彻底,却也没给她留任何的可乘之机:“天杨的性子你比我清楚,他若是不愿意,谁也逼不了他。”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可以不反对,可是,宋天杨不要她,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了。
“我相信宋先生会有办法的。”
桑妮不吃他这套,还直言道:“比如之前,您不就让他娶了慕千雪么?”
闻声,宋建仁的眉头一跳,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弦绷得太紧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且不说这件事估不出对宋家有多大的影响力,可对于凌云航空来说,却是致命性的。如果宋天杨在这个当口又出了什么事,今早那些辟谣的消息也就白放了,凌云航空一定会落入杜家的手中。
失掉一个凌云航空倒是没什么,可失去一个儿子,他却经受不起。
七年,如果只是七年也就罢了,可宋建仁比谁都清楚,宋家虽有钱,可有些地方的主他们也实在做不得。商场如战场,谁还能没几个‘仇‘家?如果宋天杨真的因此进去了,不说是七年,恐怕七天都呆不下去就会出大事。
“我考虑一下。”
“也好,不过,宋先生最好不要考虑太久,我没什么耐心。”桑妮也不是傻子,知道和宋建仁这种老狐狸谈条件无异于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所以,她不能给他太多的时间去做准备,否则,一旦他安排好一切,她便失去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啊!对了,如果我不小心出了意外,或者凭空消失了,或者掉了几根头发丝儿,我背后的那个人都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所以宋先生可别太冲动啊!”
“点餐吧!”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宋建仁很是巧妙地避开,桑妮一笑,扭身招来服务员,笑着道:“给这位老先生来份生菜三明治。”
点完,她又巧笑倩兮:“您这个年纪,还是吃素一点对身体好。”
宋建仁原本就是吃过早餐的,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只道:“再加个玉米浓汤。”
闻声,桑妮眉心一跳。
六年前,她离开京市的时候,宋建仁请她喝的也是玉米浓汤………
可输人不输势,她纵然心慌得厉害,可还是很自然地对服务员笑着说了句加份玉米浓汤。她赤脚的还怕他穿鞋的不成?事到如今,她已没有什么可再输了,还怕什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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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第二天早上慕千雪和宋天杨都起晚了。
晚了不说,男人还又缠着她耳鬓厮磨了一阵,美其名曰:反正都晚了,就索性就来个‘负负得正’。
这一‘负’就负到了早上十点,慕千雪冲好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天杨坐在chuang上看新闻,看清电视里播放的内容,居然全是昨天她们和夏波清还有聂老爷子一起吃饭的内容,更夸张的是,就连她们在海上世界的一幕也被人拍到那了。
还有一张照片很特别,居然是他和她大手小手在一起,秀婚戒的照片。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可能拍得到,还擦着湿发的手一滞,慕千雪惊喜道:“你早就安排好的是不是?”
“嗯!”
对待丑闻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秀恩爱’,虽然他的安排这么刻意,效果却依然明显。慕千雪看完电视还不够,又飞快地翻看着手机,果然,就连八卦新闻下方的评论都好了许多。
网友们素来是不理智的,昨天还骂得她们人畜不如,今天已夸的是天花乱坠。甚至,还有人夸张地表示,昨天还不相信爱情,今天又信了。
想笑,她便咧开了嘴:“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
“昨天告诉你,你就会放心吗?今天直接看效果不好吗?”
“………”闻声,慕千雪偏着头想了一想,又觉得他说的很对。
毕竟,这样‘以绯抑绯’的手法太常见,出来的效果如何自己也不清楚。如果没有明显地看到结果,她就算知道他有安排,可能也不会放心。不过现在她是彻底放心了。
快乐地扑上chuang,她兴奋地吊着他的脖子,高兴地说着:“天杨,真高兴我没有影响到你。”
“怎么没有?你一直在影响我。”
“啊?”
男人的大手将她的身体朝他的腰间一按,又不怀好意地道:“不信你试试,是不是又影响了。”
“呀!*!”
看着她吓得落荒而逃,chuang上的男人闷闷地笑,他耍*了吗?
没有啊!他很无辜的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