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璟低声道:“你放心,我会保她不腐”
说话间,对着君华挥出一道白光。
君华猝不及防,被一袖子掀出屋子,好在他本身不差,落在院前堪堪稳住了身形。想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妥,又走到杨璟屋前欲敲门唤他:“杨璟”
话语还未落,就见他猛地抬起敲门的右手,又试着往前触了触,就见那门扉出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杨璟竟是将整间屋子又加了个屏障。
君华默了片刻,长叹了一口气。也罢,若是此生都不能再与心爱的女子说上一句话,只是待上片刻又何妨。
想到此处,作势敲门的右手锤了下来,站在门前又等了半响方才转了身子离开。
杨璟将陆芷云放在榻上,自己缓缓坐在榻沿上,就这般盯着那榻上的少女看。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吹在了杨璟脸上,仿佛内心深处里,有什么东西假案件的显出来了。
那熟悉的的身影容貌,就在眼前,过往岁月中镂刻在心间的时光,就在那一刻翻涌不息。
好人做到底,索性娶了我吧。
板上钉钉之事,你可跑不了。
我喜欢你,这可算不得是错了。
杨璟深深吸了一口气,眸中泪珠便再也隐忍不住了。他咬紧了牙关,就这么抱着陆芷云的身子,埋首在那人颈间,闷声哭了起来。一种撕心裂肺的疼,从胸腔升起,向着四肢百骸不断扩散,侵袭,循环。
只觉身子更是一阵冷,一阵热,一会如同之声冰窖彻骨寒冷,一会又如同置身火炉之上,连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他只恨自己醒悟的太晚了,如是早点发现自己心意,也许陆芷云便不会躺在这里了。
那该死的仙规又能如何,不过是离境之罚,再疼能疼的过刮心之痛。这般想着,眸中泪珠越发多了,他边哭边道:“我是喜欢你的,你听到没有?我是喜欢你的,我是信你的”
胸中的悔恨之气却是不能让眼泪带了出来,闷在胸口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杨璟抱着陆芷云,泪眼迷蒙间仰首,发出一声长啸,那声音悲凉,穿云裂石,痛断肝肠。
长啸之后,世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连五日,那屋内未发出一丝声响,仿似那屋内无人一般。君华在外等的心焦,杨璟不出来,也不吭声。
要说杨璟设的那道屏障,要是他真想打开也不是打不开,可他想杨璟需要一定的时间,时间足够了,兴许就不用自己再去多费唇舌劝慰了。
最初几日悄无声息,他只当杨璟有意为之。可这之后仍旧没有声响,君华却是有些耐不住了,他心下略一思索,招手捏了一个法决打在门扉上。
屏障应声而裂,君华心急如焚,忙推开门进去瞧。
屋门一开,忽地就闻见一股浓重的酒味,君华心中一紧,忙转了视线去寻杨璟。
但见杨璟缩在塌下,勾着头昏睡不醒,发鬓披散,遮住了面容。君华眉峰一动,忙上前查看。
榻上的陆芷云如同沉睡般一动不动,塌下瘫坐着的杨璟却是醉了酒昏睡不醒。他将杨璟面前的发丝拨开,就见杨璟面色苍白,眼下一圈青黑,整个人如同大病一场般无力。借酒消愁,岂知愁更愁。
君华何时见过这样的杨璟,往日那个清俊不凡的小师弟,今日这个醉酒昏睡的杨璟,情这物,最是害人。他心中一紧,抬手一个法决打入杨璟灵台,继而就见杨璟悠悠转醒,眸中神色迷惘,似是不知身在何处。
君华冷声道:“你这般作践自己,芷云也不会回来。”
杨璟一怔,端起身旁的酒罐,仰头又是一口,忽地又见他苦笑一声:“我怎会不知她回不来了,回不来。”顿了顿,又道:“我就是忘了跟她说一句,我也是喜欢她的。可惜,她如今,是听不到了。”
君华一怔,伸出手来作势欲去捂他嘴巴:“闭嘴,这话怎么能说,师尊听见了是要给你定罪的。”
杨璟一把回来他的手,笑道:“听到又如何,定罪就定吧,哈哈,最想让她听见的人,却是听不见了。”
君华缓了缓,竟是坐了下来,拽过杨璟手上的酒罐:“我陪你喝。”
说罢,仰头灌了下去。
杨璟却是不看他,一双眼睛盯着屋外,正是清晨,隐约间,从院子外的远处走来一个身着粉衣的姑娘。不知为何,相距甚远,杨璟却是能模模糊糊瞧见那少女面容,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娇憨而又清丽,正对他招手道:“杨璟,你便娶了吧!”